是以盖伊的furry群里的群员为原型创作的小说,以下为简介
‘中学时,有两只乐队,一个叫雪苍兰,一个叫Fawkes,共七个成员,他们是一群有目标,有活力的青少年,每一个人对音乐都执着地追求着,他们把能上furry音乐节,做为梦想的开始,他们带着不同的棱角互相碰撞磨合纠缠成长着。他们是朋友,也是‘敌人’,最终两个乐队的命运不一样,一如他们每个人的命运,谁走谁留?或继续或解散……
以下是角色介绍
2017年-
盖伊撩开淡杜丹色的窗帘,落地窗外辽阔的城市被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从顶楼看下去,整个世界迎着暴怒的雪,掌握在他们手中。
就如梦想纤细而易碎—光线曼妙的舞台,虚名和快感,你到如今执拗地以为那就是你的梦想么?
“该上台了。”侨慕握了握盖伊的肩膀,他回过头笑了笑。侨慕摸了摸他的头,不敢太用力,怕弄乱他的发型。
是什么让他小心翼翼?是盖伊那如同刺猬腹部般光滑的肌肤,手臂内侧、脖颈、脚踝,还有他每次站着台上都如同初次出声般紧张的模样。
又是什么时候,这些都不存在了呢。
“我知道了。”盖伊的声音也不像当初那般稚嫩,他学会了鼻腔共鸣、丹田发声,如何咬字吐字清晰完美。这些在别人眼中,都是成长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呢。”侨慕分不清这句话是抱怨还是惆怅,但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一定在哪里,看着我们。”
2012年-
“醒醒。”宇文白虎不耐烦地抓起电话就嚷。
“(电话中)滚...”电话那头是芃熵。
“赶紧起来。”
“......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早上六点半,但是今天是周五。你还是高一,记得么?
“我在睡觉”
不管是谁跟芃熵说话,他的声音一直都是不高不低无音调。
诛郑每天要花上所有课余时间在画室,这时候他正往围兜上抹满手的颜料。
“你可以吗?”芃熵一遍扶着梯子,诛郑准备画画布上方那块。他小心翼翼地拎着大涂料桶上梯子,微微震动好像就要从梯子上摔下来
“就是这幅画要参赛?”
“嗯。”芃熵看着诛郑童颜的脸上认真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了。颜料渍得满身都是,白色的短袖上,牛仔裤上,脸上,手臂上,毛发上。
“你笑什么?”诛郑回头问。
“没什么。”芃熵掩住嘴斜过头。
看着满地捏得不成形的颜料管,画笔,乱七八糟的小画布,芃熵再抬头看着诛郑,诛郑画出很满意的一笔,不禁笑了出来,正当他准备转身时,却发现脚底踩空。
芃熵立马反应过来,接住了他,可他手里的涂料桶......却撒了一整个屋子。
“喂!”芃熵几乎快咆哮起来,“明明知道自己根基不稳!”他的头发整个被染成了橘黄色,“也不......”他努力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横抱着的诛郑的毛发也变成了橘黄色
“噗......哈哈哈哈哈哈。”诛郑实在忍不住爆笑开来,芃熵的眼睛却盯着其他地方,突然说:“你的画......”
诛郑转过头,看见一抹凌乱的橘色铺洒在画布上。夕阳照进来,一团湿濡的橘色,像向日葵被雨鞭挞出汁水,黏稠而均匀地洒在画布上。
在往后每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芃熵都会无比清醒地醒过来。不管是笑着,或是苦恼,那副画的样子都一直在他脑海里,那时候的他们,都是一朵朵偏执地保持愚蠢的向日葵,但又不知道自己有的蠢。
宇文白虎拨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宇文白虎一秒就换成了嬉皮笑脸:
“嗨,老狼。”
“说。”
“今晚有个派对,记得吗?
“派对?你找我?”
“你在干吗?”
“没干吗。”
“呃好吧......我去找诛郑。”
他挂了电话,噼里啪啦打出一串字:今天又不去上课吧?最后一节课后操场见。
宇文白虎走到学校门口,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校服,他躲到墙角,背着门口检查的老师胡乱地把打底的衬衫角塞进裤子里,抖擞两下,拍拍裤子,昂首进了校门。
出发前,盖伊在镜子前仔细端详了自己。他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毛发梳一下,是不是该把自我介绍再背一遍。看着被窝里的小猫还没醒,盖伊自己煮了面条,放了些豆芽和百叶条。
早自习铃还没响,几乎所有学生都散落在教室,走廊,扎着堆七嘴八舌。宇文白虎刚上楼,看见不远处有一群学生,他提起了胸,咳嗽着从他们身边昂首荡过。
自从乐队组成之后,队员都成了风云人物。跟侨慕比起来,七日堇在学校的人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侨慕说话到时候声音很淡很淡,跟七日堇的高亢完全不同。他每句话结尾都有微微上扬的尾音,如同他总是无意识上扬的嘴角,邪气又慵懒的笑容几乎能笼络所有人的心。
侨慕的座位在靠窗的第四排,彼时他正跷腿在课桌上,抱着吉他戴着耳机弹弹停停。宇文白虎嘭的一声坐到座位上,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挑一挑眉毛,想起什么说道,“别忘了今晚的派对!”侨慕点点头。
他抬起头往对面教室看去。学校的教学楼是环状的,七日堇的教室就在他们教室对面,里面还坐着芃熵,老狼。侨慕依稀看见七日堇从楼梯口往教室走。侨慕看着七日堇进了教室,铃声响了,班主任跟着诛郑一起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另一个男孩子。
头发到脖子那么长了,发色是左黑右白的,又长又直,走进来的脚步踢踢踏踏。侨慕很奇怪,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地方,眼神空洞得看不见底。
“这是今天转学来的新同学,自我介绍下。”
“我叫盖伊。”他微微鞠了个躬,欲言又止。准备了好久的自我介绍化成青烟哽咽进喉咙,盖伊的脸终于正对着学生桌,下面一阵讨论。宇文白虎动了动“长得不错诶。”
“正经点。”侨慕瞪了他一眼
“你先坐那儿去吧。等到下个星期换座位的时候再说。”
盖伊点点头,又踢踢踏踏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侨慕的目光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盖伊这下后卸下他的小书包,也看来侨慕一眼。那双眼睛濡黑得看不见尽头。侨慕全身一颤,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在看你?”宇文白虎好像也注意到了。
“没什么。”侨慕回过头,拳头却不知为何握紧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最热呢。
11月,风灌满了整个城市,年之将末,几乎要涨满每个努力活着的人都胸膛。那些耸立的云里雾里的高楼尖塔,又好像随时都可能把这个撑到极限的城市戳破,爆炸。
澎。
漂亮的开场。振奋人心的鼓,厚重的低音,干净利落的吉他扫弦,灯依旧关着,那几个人站在黑暗里,看不清是谁说的话,只觉得那是个凉薄的声音:“给我点反听。”调音师助手回到了调音台,留出一个不错的位置,盖伊被众人挤着挤着竟然到了最前排—抬头是一双穿着帆布鞋的脚,纤细的小腿肚,随着节奏摆动弯曲的膝盖。终于有微弱的光照上他们。烟雾缭绕在光晕下。那些淡淡的啤酒味、香水味、烟味、焦味、干冰味一拥而上。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看着观众跳跃起哄着,台上的人脸上也逐渐露出沉溺的喜色。大概是一首很嗨的歌吧,只是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个舞台,站下一个乐队的人已经有些吃力,可台上的人却还是这么淋漓尽致地表演着。
男吉他手的一只脚跨在了音响上,他离盖伊最近,盖伊就这么抬着头看着他,空气中落下几滴汗水,滴到盖伊手背上的时候,温度依然狂热。
整个屋子的人都躁动地跳、甩头,像是要摆脱掉什么,有像是想得到些什么。
他们倒腾着排空躯壳,把平时那个憋屈、唯诺,压抑的自己放出来,扔进那个疯狂暴躁的自己,肆无忌惮,像是能把自己余下的青春都拧得一滴不剩。
这是最热的时候,最热的地方。人群一些男男女女pogo着,盖伊在最前排只能僵硬地和他们保持着距离,肚子贴着舞台的角边,像是接受仪式一样接受着小腹一下下拍打的疼。
一阵pogo过去,本来以为煎熬到此为止了,谁知ending时一个急浪突然往台前掀去,盖伊手足无措,一下愣住。这时一只手拉住了他,猛地一抱,把他拽到了台上。晃了两步,勉强站住了脚跟。盖伊惊慌地看向这个救他的人。
“没事了。”他还是没有看向盖伊,只是注意着台下的一举一动,“你们小心点唉!”
就像言情小说里面的男主角,眼前的这个人几乎分毫不差。他更白一些,更瘦一些。但这些或许只是因为他还年轻的关系。
“喂,你是抱上瘾了?赶紧收东西,还有下一个乐队呢!”站在鼓后面的一个少年喊道。
男生放开了盖伊,淡淡地笑了笑说:“下去吧。”盖伊只觉突然自由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不知道该放哪儿去。但听到那句“下去吧”后,却又不肯走。
那只瘦弱的手臂拉他的时候一点儿颤抖也没有。像锚钩一样,准确地抓住了他那颗浸满不安的心。
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情。
他大概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