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奥守婶,OOC注意
医疗部分百度的,不专业不做科普随便看看
“我喜欢你的声音。”她说。
“听起来像太阳一样温暖。”
陆奥守牵着审神者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放到了锻刀炉上:“是嘛,多谢主人夸奖。那我们继续?”
女生轻轻笑起来:“好啊,你多看着点,别调错了比例。”
她的世界里没有光的存在。如非必要,审神者其实很少离开天守阁。陆奥守心疼她晒不到太阳,每日总会在公务间隙扶着她下楼去庭院里转转。
长久不在外行走,审神者一开始是很恐慌的。她害怕未知的事物,也害怕潜在的危险。在没有来本丸之前,她最常做的就是缩在房间里,整日整日地不出门。
但是陆奥守给了她勇气。他说没关系,他会保护她。于是她安心地把手交给他,鼓起勇气走出小小的空间。
庭院里有芬芳的花朵,还有温暖的风。陆奥守带着她走到花丛前,让她去触摸那些柔软的花瓣。当然,会注意不让她摸到锋利的花刺。
审神者把手指放在蔷薇花上,指腹感觉到丝滑的触感。她收回手指,轻轻地凑在鼻尖嗅了嗅。很香,是歌仙身上的味道。
“蔷薇花是什么颜色的?”
“有粉色的,有红色的,像歌仙的花披风一样,可好看了。”陆奥守引着她避开嗡嗡作响的蜜蜂,正要去触碰旁边的绣球花时,忽然见到蝴蝶落在她发间。
他于是不敢动了:“主人,你头上有虫子。”
审神者被他吓了一跳,刚想摇头时被陆奥守捧住了脸颊:“是菜粉蝶啊,别怕别怕。”那只蝴蝶是最常见的白色,小小一只,翩然栖息在女生黑色的发上,像是装饰一样自然。审神者放轻了呼吸,生怕吓到这只蝴蝶。
陆奥守也不再说话,二人沉默地呼吸着,等待这只蝴蝶离开。所幸它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又飞走了。陆奥守有点可惜地说:“早知道就把相机带来拍下这一幕了,好漂亮的。”
审神者倒是无所谓:“拍下来干嘛,我又看不见。”
刀剑男士搭上她的肩膀,笑嘻嘻说:“别这么丧气嘛,万一哪天能看见了呢?啊等会儿就去万屋看看有没有头戴式摄像机好了,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记录下来。”
审神者想象了一下陆奥守头上戴着摄像机的滑稽场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当自己是黄金矿工吗?”
陆奥守也跟着笑起来:“也可以是记者嘛,记录生活的美。”
“听起来很不错,可不许把我拍丑了,否则我要生气的。”审神者闭着眼睛笑,陆奥守看着他的审神者站在花丛中被阳光笼罩的样子,眼角有点酸涩。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苍白胜雪的肌肤,乌黑的发,淡粉的唇。闭着眼睛也能看到鸦羽一般浓密的眼睫,只是无法窥探到那双眼睛罢了。
审神者从来没睁开过眼睛,当然也没这个必要就是了。
阳光逐渐强烈起来,陆奥守扶着审神者慢慢往天守阁走。路上遇到小夜,短刀静静地看着他们,还没说什么就被审神者察觉到了:“那边是有人吗?”
小夜上前一步触碰她的手:“您的听觉很好。”
审神者笑着摸索到他蓬松的头发,轻轻揉了揉:“上帝关上一扇门,总得给我再开个窗吧。如果再听不到的话,那我也太倒霉了。”
她跟短刀稍微聊了几句就和陆奥守离开了,虽然目不能视,但是活儿还是能干的。科技发展到这个地步,语音输入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电脑也可以朗读文件,近侍的作用就变成了查漏纠错,检查是否有输错的地方和无法识别的内容。
有时也会帮她端水和递印章,做一些体力活儿。陆奥守其实挺喜欢在外面跑动,但是他觉得,既然做了近侍,还是以审神者为主比较重要。
他就是审神者的眼睛,替她看一看这世界。
头戴式摄像机在网上订购后很快就送到了,陆奥守试了试,调节好松紧度就当成帽子戴在了脑袋上,反正也不碍事。
审神者知道了也没说什么,横竖她也看不见。不过她还是挺好奇都拍了些什么,陆奥守就挑着捡着给她放视频,然后口头描述里面的内容。
“这是昨天去厨房拍到的,你听,是不是很吵?次郎喝多了非要做下酒菜,结果把晚饭要用的虾肉泥全都烤了,烛台切脸都黑了哈哈哈。后来就是太郎也帮着次郎一起剥虾,大太刀做这种事是真的好慢,但也没什么办法,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啊还有这个,听到歌仙的惨叫了吗,还是在厨房的事情。岩融觉得有趣就一起来帮忙了,结果力气太大把砸蒜用的木臼给捣成了两半,蒜末溅了一地哎呀……”
陆奥守喋喋不休地跟审神者讲着他拍到的趣事,审神者边听边笑,原来本丸里竟然是这么有趣。而且陆奥守也很会讲,让她听得仿佛身临其境一样,有种在现场的感觉。
好想看一看本丸的大家呀。都是什么样的人呢?听说刀剑男士都是很帅气,或者很美丽的,但她已经有些忘记自己的长相了。这么多年过去,光靠触碰也无法记起自己的脸了。
晚上睡觉前,审神者侧躺着,突然伸手去摸身旁睡着的人。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从额头开始触摸。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她的指尖在陆奥守的五官上轻轻划过,摸到下巴时被男人握住了手。
“怎么了?”
审神者小声说:“没什么。”陆奥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了后半句话:“就是突然想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知道,每天陪伴我的人,他的脸会是什么长相。”
“从声音能听出来,应当是很开朗的性格。服饰摸起来也是不拘小节的样子,头发摸起来有一点硬,好像是梳着辫子的。”
“但我想不出来,你的眼睛是什么样的。那应该很美,只是我看不见。”
她的声音低落起来,眼皮有些颤抖。陆奥守轻轻拍着她的背,把女生抱在怀里安慰:“别哭,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会有希望的嘛。”
他思索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也很想看到,在主人眼里的陆奥守吉行,会是什么样子的。”
药研拿着审神者的体检报告,又看了看陆奥守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真的这么打算的?”陆奥守点点头,脸上依旧是毫无阴霾的笑容:“对呀,既然有一线希望,就要试试再说嘛。实在不行,还能手入的。”
“那你要怎么瞒着她?大将可不是傻子。”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哇。药研,你会同意的对不对?”
短刀推了推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坑我,回头本丸没了医生,我看你们怎么办。”
审神者最近有些疲惫,让药研看了看,说是上次体检就检查了,身体里有些结节,虽说不碍事,但最好还是取出来比较安全。她同意了,带着陆奥守和药研前往时政医疗部。
医疗部的人让她签完术前协议就开始准备麻醉,她有点慌张,上次麻醉还是很久之前,她还看得见的时候。药研看出她在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大将不用害怕,我也会在旁边协助的。”
没听到陆奥守的声音,审神者问药研他去哪里了,药研说陆奥守去办缴费拿药了。总得有个人负责跑腿吧,他说。于是审神者便安下心来,在麻药的作用下沉沉睡了过去。
准备手术的医生看了看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刀剑男士,眼角微抽:“我说,你们是真的取得当事人同意了是吧?”
药研微笑:“那是自然,请快些开始吧,毕竟也不是多大的手术。”
她再醒来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周围的空气很熟悉,应当是已经带她回本丸了。但是不是要取出胸部的结节吗,为何胸前什么感觉也没有,反倒是脸上有些怪异的感觉。她试探地伸手去摸,摸到左眼上竟然包了纱布。
陆奥守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啊,醒的好快。怎么样,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不作声,等着陆奥守窸窸窣窣地走得更近些,才一把抱住他。陆奥守有些尴尬,任凭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你都知道啦。”
审神者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奥守挠了挠头发,正色道:“因为想让主人看看咱眼中的世界。”
“还是刀剑的时候,龙马就很喜欢看不同的景色,想要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拥有了人身之后,咱也想要让现在的主人和我一起见识丰富多彩的世界哇。”
“想把世界送到你眼前,所以瞒着你做了这个决定。对不起,没有考虑主人的心情,要打要骂,陆奥守吉行甘愿认罚。”
女生沉默了。她抽了抽鼻子,用力掐上陆奥守的腰:“当然都怪你,我都不想哭的,你干嘛要说这些话让我哭啊……术后要避免流泪啊!”
陆奥守被她掐得面目扭曲,又觉得痒的想笑,又痛得想哭,最后只好按住她的手,轻轻地吻她的脸颊和嘴唇,希望这样能让她消消气。
房门被唰地推开,来送眼药水的药研居高临下地站在二人面前:“虽然我来的不是时候,但某位共犯你最好矜持一点。”
陆奥守:……
审神者:……
她已经不想正视药研了。哦好吧本来也没法正视他。
审神者恢复的很快,两星期后差不多就可以拆纱布了。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大家都在大广间等着审神者到来。陆奥守扶着她走下楼,进到大广间时竟意外地造成了一种班主任进班的效果,本来还在嘻笑打闹的大广间瞬间鸦雀无声。
她有点好笑:“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吗你们。”
三日月哈哈哈地笑着说,当然是因为大家都关心主人才会这样。陆奥守扶着她坐好后,慎重地,慢慢地给她拆下了缠在左眼上的绷带。
她睁开眼睛。起先还有些不适应,等到光线都透进来后,眼前的世界便陡然清晰起来。虽然只有一只眼的视野,但也足够她看清眼前的所有人了。
他们都穿着出阵服,肃穆地坐在下方,静静地看着她。审神者转头,看到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陆奥守,虽然先前不知道他的长相,但此刻却是能看到了。女生微笑起来,在他右眼里看到自己也戴着眼罩的倒影:“吉行的长相和我想得差不多呢。”
陆奥守也笑起来,握了握她的手,重新自我介绍:“咱曾经是坂本龙马的爱刀,陆奥守吉行,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请多多指教啦。”
审神者点点头,看向本丸里五颜六色的刀剑男士们。她说:“我是这座本丸的审神者,谢谢大家之前对我的照顾。今后的日子里,也请多多关照。”
从今往后,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黑暗,光明终究会照亮这处荒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