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霍(Kalevi Aho),1949年3月9日生于Forssa,芬兰作曲家。阿霍10岁就迷上了曼陀林,随后学小提琴而开始走进音乐,1968年移居赫尔辛基,就学于西贝柳斯学院;毕业后到柏林,随著名的德国作曲家、柏林艺术学院院长Boris Blacher(1903—1975)深造一年;回国后先在赫尔辛基大学教音乐学,1988年成为西贝柳斯学院作曲系教授,1992年起成为Lahti乐团签约作曲家。他1989年因创作《第一交响曲》成名。北欧民族乐派,挪威有格里格(Edvard Grieg,1843—1907)、丹麦有尼尔森(Carl August Nielsen,1865—1931)、芬兰有西贝柳斯(Jean Sibelius,1865—1957)。阿霍是在西贝柳斯的深沉氛围与肖斯塔科维奇的节奏魅力中,从迷恋严谨的赋格结构开始创作的,这三者构成他创作的三角。当代音乐要突破经典音乐藩篱,创造出激动人心的新音乐表述,构成张力与容量,脱颖而出非常不易。阿霍至今30多年的不懈求索,在北欧当代作曲家中,已成为佼佼者,正如西贝柳斯在他时代,在北欧站就的突出地位,因此被称为“当代西贝柳斯”(非指创作方式)
阿霍至今已创作了17首交响曲。他的最大成就在对器乐表达极限的探索,在他的交响曲与各种乐器的协奏曲系列中,充分体现了这种追求。其成功,也与拉蒂乐团的芬兰指挥家万斯卡(Osmo Vänskä,1953—)支持、Bis唱片公司的唱片发行有极大关系。阿霍也从事散文、专栏等写作。
这首《第一交响曲》作于阿霍在西贝柳斯学院的学生时代,1969年。第一乐章的赋格曲,明显是西贝柳斯风格的低沉徘徊,弦乐很美歌唱。第二乐章主奏小提琴带动乐队,将第一乐章的赋格主题变成悲剧性,阿霍自己形容为“一瘸一拐的圆舞曲”,“不断重复这旋律,没逃脱可能,直到它枯萎,只剩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阿霍自己的说法:“第三乐章是逃离现实,进入一个替代的巴洛克、像噩梦撕裂自己的世界,第四乐章还是赋格曲,但与第一主题相反,大结局体现了雄心勃勃寻找出路。”第三乐章其实是小提琴独奏带动德国巴洛克作曲家帕赫贝尔(Johann Pacheibel,1653—1706)著名卡农主题的节奏变化推进,中段是疾风暴雨式的,末乐章赋格的展开,是表达了挣脱束缚的过程,号角响起后,像脱茧而出,雄壮而达到鼓号齐鸣、传统的颂歌。这张唱片是万斯卡指挥拉蒂交响乐团1989年录音,唱片上另有阿霍据芬兰诗人Otto Manninen的诗《沉默》而作的,篇幅只有4分多钟的同名小品(1982)与作于1981—1982年的《小提琴协奏曲》,芬兰小提琴演奏家Manfred Gräsbeck(1955—)的录音。阿霍说,这首《小提琴协奏曲》“其实是我的第二首小提琴协奏曲,1973年完成的《第三交响曲》包含了大量小提琴独奏、协奏。协奏曲作曲的核心问题其实是,如何在不把管弦乐队简化为单纯伴奏的前提下,给独奏足够有意义的、展示技巧的空间。”独奏技巧展示的极限,是他协奏曲系列的目的。这首协奏曲里,精彩在铜管与独奏小提琴的关系,尤其是慢乐章,尤风宁号(Euphonium,次中音大号)独奏引出小提琴二者共舞,小提琴独奏像在铜管的森林里曼舞,音型组合非常新颖。中段独奏小提琴的华彩,被强大的打击乐鞭挞、挤压,形成拨奏、微妙音的效果也具特色。
《第二交响曲》也作于西贝柳斯学院的学生时代,1970年(1995年修改),单乐章,是三重赋格由慢到快的发展过程,肖斯塔科维奇式谐谑曲急板后,越来越雄壮到万马奔腾,再回到开头氛围,长笛独奏,结尾变成感人、自由的帕萨卡利亚。《第七交响曲》作于1988年,据阿霍自己,改编自捷克作家恰佩克(Karel Capek,1887—1945)同名小说的讽刺歌剧《昆虫生活》(Hyonteiselamamaa,1985—87)中的音乐,因此名《昆虫交响曲》。六个乐章都有标题:《流浪汉,寄生膜翅目及其幼虫》、《蝴蝶》(蝴蝶的狐步舞与探戈)、《屎壳郎》(为偷来的粪球而悲伤)、《螽斯》、《蚂蚁》(蚂蚁的劳作与战争进行曲)、《为死去白蛉而作的摇篮曲》。阿霍自己说:这首交响曲是他交响曲的转折点,“开辟了一个全新、不受限制的方向。”第一乐章是描述醉醺醺的恰佩克上场并开始进入昆虫生活,注意到人类世界就似昆虫世界。第二乐章爵士风格,第三乐章是谐谑曲,推粪运动极有声势。自第四乐章后引用、改编了一些经典乐段,第四乐章描述螽斯的跳跃与飞行;第五乐章蚂蚁搬运,从拥戴蚁王进行曲渐强为战争进行曲;末乐章是抒情慢板,悲伤圆舞曲般的摇篮曲,结尾大提琴独奏非常感人地进入梦境。这张唱片是万斯卡指挥拉蒂交响乐团1998年录音。
阿霍的《第三交响曲》其实是为小提琴与乐队而作的《交响协奏曲》,作于1971/73年,是在《第四交响曲》(1973年春)后才完成。此曲的第一乐章行板是由独奏者即兴歌唱,开始只有打击乐及短笛参与,后来加入低音弦乐与铜管,以安静结束。第二乐章是乐队宏大的表述,主题是活泼、谐谑、召唤性的,有肖斯塔科维奇式自嘲,独奏小提琴夹杂其间,扭曲地舞蹈,然后不断被挤压,被小军鼓淹没。第三乐章慢板也是肖斯塔科维奇式,感人的弦乐悲歌,独奏者在整个乐章中保持沉默。第四乐章是小提琴独奏与打击乐对应杰出的华彩,篇幅最长,最后两支单簧管与小提琴忧伤的三重奏美极。阿霍说此曲是:“个人(独奏)与大众(管弦乐队)之间存在难以克服的对立,从个人角度,作品中的戏剧似乎以灾难收场,但有悲剧性和解的可能性。”
这张唱片是万斯卡指挥拉蒂交响乐团2002年录音,芬兰小提琴演奏家Jaakko Kuusisto(1974—)独奏,唱片上还有阿霍为男低音与乐队而作,改编自俄罗斯作曲家穆索尔斯基(Modest Petrovich Mussorgsky,1839——1881)的《死之歌舞》(1984)。《死之歌舞》是据俄罗斯诗人库图佐夫(Arseni Golenish-chev Kuzuzovt,1848—1913)诗谱曲,穆索尔斯基以钢琴伴奏,作于1875—1877年,四曲是《摇篮曲》、《小夜曲》、《特列帕克》与《元帅》。阿霍说,他的改编是为“丰富肌理,使音乐更饱满,《特列帕克》中对暴风雪的描绘是延伸的管弦乐,《元帅》开头的战争描写更暴力,最后以死亡凯旋进行曲结尾。”芬兰男低音Matti Salminen(1945—)的歌唱很感人,尤其最后一曲,感染力非常强大。
《第四交响曲》作于1972—73年,慢快慢3乐章:第一乐章篇幅很长,是一首拱形忧郁地表达命运的赋格;第二乐章是不协和反讽、节奏变化颇多、打击乐丰富的谐谑曲,结尾主题变成奇特、扭曲的圆舞曲;第三乐章从荒芜、神秘感中回到沉重、广袤主题,安静如歌,鸟鸣声此起彼伏,鸣成一片后,进行曲式的召唤;如歌旋律在打击乐衬托下,有震荡力;结尾又是鸟鸣,沉重的主题回来,沉入神秘感,宁静微妙。
这首交响曲是万斯卡指挥拉蒂交响乐团2000年录音,唱片上还有阿霍1997年为他家乡Forssa镇建成150周年纪念,为女高音与乐队而作的《中国歌曲》,芬兰女高音Tiina Vahevaara(1965—)独唱。这套曲6首歌曲是:李煜的《红日》、赵文卿的《多么柔顺》、李煜的《金鹊钗》、李清照的《酩酊大醉之夜》、李煜的《秋风》、李清照的《雪中春意》。歌词很难找到原诗词,赵文卿也不知是谁。谱曲华丽,前3首一组,最好是第二首;后3首一组,最后一首最好。
万斯卡没录阿霍的第五、第六交响曲,致使《第六交响曲》至今没录音。俄罗斯指挥家Dima Slobodeniouk(1975—)自2016年起接任拉蒂乐团首席,这个《第五交响曲》是2017年录音。这首交响曲单乐章,阿霍说,他在其中思考的是,“我们生活中,真的没什么是完整、清晰的:快乐与悲伤、爱与愤怒,人们会因为沟通出现问题,国与国之间充满矛盾,不同意识形态彼此影响,往往导致战争。这首交响曲的复杂性不断超越我想象力的极限。我通过音乐重叠来表达这种观点,旋律的复调变成不同音乐的组合,整体形式到最后会变得庞杂混乱,作品高潮超越正常比例。整首作品,除了最后有短暂的时刻,听众无法逃离矛盾的世界。在尾声开始前,音乐有长时间停顿,接着是号角安静的B小调和弦。”
这张唱片上更值得听,阿霍2010年为苏格兰打击乐演奏家Colin Currie(1976—)而作,打击乐与乐队协奏曲《西耶迪》(Sieidi)。《西耶迪》是萨米人古老的祭祀场所,“比如一块岩石”,故也可称《神地》。萨米人是北欧原住民,信奉萨满教,全曲分8段,用了9件打击乐器,显示了阿霍打击乐创作的才华:先以有力的非洲Djemba鼓开场,接着是阿拉伯的Darabuka鼓,再从手鼓转为用棒槌:斯里兰卡的汤姆鼓与侧鼓。第二段后是木制打击乐器:木琴、马林巴琴,直到第四段东方木鱼,第四段也出现了晶莹的颤音琴。第五段行板中的颤音琴与木管乐器对话极美,铜管加入后,中国锣敲响。第六段小快板返回木制打击乐,第七段的急板快速再现架子鼓,再回到手鼓,在阿拉伯情调中,倒退到非洲Djemba鼓,神秘地结束。这首打击乐协奏曲在他协奏曲系列中,占了重要位置。这张唱片上的打击乐手就是Colin Currie,2020年录音,精彩至极。
《第八交响曲》受拉蒂交响乐团委托,为管风琴与乐队而作于1993年。这是阿霍篇幅最长的交响曲(50分钟),此曲结构与一般交响曲不同,包括了引子、3首谐谑曲、3首间奏曲与尾声。谐谑曲是展开部分,篇幅最长是第二谐谑曲,间奏都是篇幅很短的过渡,管风琴都是在谐谑曲引导下出现,第三间奏曲连接尾声。此作与阿霍对人生的理解有关:引子从一个简单明亮的高音开始,像生命从儿童的天真始,便是永不会回头的过程。因为这首交响曲是以谐谑曲为主体推进,可理解为,人生其实是自嘲过程。间奏曲中的管风琴是越来越安静,最好听是第三间奏曲,尾声持续安静,形成基于C大调的感人和声区后,音乐推进停止,各件乐器纷纷告别,最后似乎有风声,以和谐的光明告终。这张唱片是瑞典管风琴演奏家Hans-Ola Ericsson(1958—)1994年的首演录音,唱片上另有阿霍为4位讲述者、4个管弦乐组与管风琴,为赫尔辛基大学350周年庆典而作的《佩加蒙》(Pergamon,1990),这是以赫尔辛基大学礼堂为出发点而作,篇幅10分钟的空间音乐。4位叙述者与4个乐组在4个方向,形成交流。文本是德国作家Peter Weiss(1916—1982)长达1000多页的三部曲著名小说《抵抗美学》(1971—1981)的开头。佩加蒙祭坛在希腊上卫城,可能是献给宙斯与雅典娜的,祭坛装饰楣板曾在柏林展出,激发了Peter Weiss的写作,楣板表达了奥林匹亚众神与巨人的战争,4名叙述者分别用德语、芬兰语、瑞典语与古希腊语,声音混杂,形成冲突构成苦难的多语种和声,结尾是木管低徊。此曲管风琴是芬兰管风琴演奏家Pauli Pietiläinen(1961—)。这张唱片封面,就用了楣板局部的照片。
这首《第九交响曲》为长号与管弦乐而作于1993—1994年,很像长号的交响协奏曲:3乐章中多长号独奏,前两个乐章都是慢转快,末乐章是急板、华彩乐段再转慢。有音乐评论家认为,这首交响曲是表现“不同音乐风格,现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的运动,核心是现代。”其实,表达“过去”用巴洛克中音长号反而好听,赋予了虚幻、童话般;第三乐章是“未来”,长号在鼓声与浑沌的乐队衬托下的华彩变化多样,最后长号以怪异的音型,带动乐队形成兴奋的高潮结束。
这张唱片是万斯卡拉蒂交响乐团1995年录音,瑞典长号演奏家Christian Lindberg(1958—)独奏,这是万斯卡的阿霍第三张交响曲录音,这张唱片上,还有阿霍作于1983—1984年的《大提琴协奏曲》,加拿大大提琴演奏家Gary Hoffman(1956—)演奏。协奏曲的两个乐章,速度转化频繁,除独奏大提琴与管弦乐团,还有手风琴、曼陀林、萨克斯管、大管与侧鼓组成的一个乐组;第二乐章中插入了管风琴,第一乐章中有与竖琴、钢片琴、钟琴形成的重奏。这首协奏曲第二乐章是打击乐强烈地开头,独奏大提琴像在惊涛骇浪中即兴华彩,如风暴中一叶小舟。安静后,独奏大提琴在竖琴、钟琴等衬托下如长叹,又形成华彩。静止后,低音号加入,乐队重新鼓荡,大提琴又变成小舟,管风琴加入,变成更惊天动地。安静后形成连续怪诞谐谑、此起彼落的音型,大提琴独奏以极轻的呢喃结束,技法显然创新。
阿霍的《第十交响曲》作于1996年,为芬兰精神健康协会成立百年纪念而作。阿霍说,这首交响曲的创作动机来自拉蒂交响乐团一场音乐会上演奏的莫扎特《第39号交响曲》,弦乐的优美,激发了他创作。这首交响曲以一个温暖歌唱的小提琴旋律开端,该旋律来自莫扎特《第39号交响曲》主旋律的前3个音符。第二乐章小提琴的主题则来自奥地利作曲家布鲁克纳(Anton Bruckner,1824—1896)《第九交响曲》第三乐章主题的几个音符,阿霍以这种方式,向这两位伟大的作曲家致敬。这首交响曲的四个乐章,第一乐章基本温馨轻盈,其中有双簧管、单簧管的独奏华彩;第二乐章是急速的谐谑曲,中间部有梦幻般抒情;第三乐章的主题很布鲁克纳化,也达到布鲁克纳慢板的篇幅:20分钟;这个乐章高音长号的寂寥很突出,最后也在高音长号的悲剧性华彩中,掀起庄严的布鲁克纳式高潮;末乐章也以高音长号回忆第三乐章主题,形成高潮结束。
这张唱片是万斯卡指挥拉蒂交响乐团1996年录音,唱片上还有阿霍作于1995年的《欢乐的深海》幻想曲。这首幻想曲为拉蒂市成立90周年而作,拉蒂的词意便是海湾。幻想曲取材与阿霍1997年才完成的歌剧《我们都被淹死前》(Before We Are All Drowned),是剧中外科女护士玛雅·萨米宁请医生戈兰第一次到家里,两人听的音乐。剧中戈兰问玛雅,你喜欢这音乐吗?玛雅说,“这是好作品,但它也可怕,充满空虚与荒凉,好像到处都没有人迹。”
《第十一交响曲》是为6名打击乐手与管弦乐队而作于1997—1998年,为北欧著名的室内打击乐组Kroumata(1978年成立,2015年解散)定制,又是一首我特别喜欢的作品。此曲三乐章,充满神秘氛围,尤喜欢第二、第三乐章。第二乐章的快板,每一件打击乐器都即兴而形成欢欣、狂暴的舞蹈;第三乐章是静态安静,木管乐器奏林间鸟语歌唱后,弦乐演奏五音组成的同一和弦,打击乐才缓缓从各处轻微响起,其中还有芬兰竖琴康特勒(Kenteles)琴。似乎都不愿惊扰寂寥,打击乐各处谨慎作响后,都慢慢离开,只剩下管弦乐表达林中的静谧絮语,音色越来越轻微,消失。
这张唱片是万斯卡指挥拉蒂交响乐团2002年录音,唱片上还有阿霍作于2001年的《交响舞曲》。这首《交响舞曲》来自芬兰作曲家克拉米(Uuno Klami,1900—1961)未完成的芭蕾舞剧《旋风》(Whirls,1957—1960),这部舞剧取材于芬兰民族史诗《卡莱瓦拉》(Kalevala)。阿霍在1988、1991年重新编曲了该芭蕾第一、第二幕的音乐,然后在大家期待下,据克拉米留下的第三幕舞曲标题,以克拉米风格为基础补作第三幕。因融入了自己的音乐发展,他定名为《交响舞曲》,包括《前奏曲》、《火焰回归舞曲》、《怪诞舞曲》、《风火舞曲》四乐章。《前奏曲》是对第一、第二幕主题的回忆;《火焰回归舞曲》是铁匠伊尔马宁(Ilmarinen)从新加热的炉中锻造出金犁、铁鞋;《怪诞舞曲》是将犁去犁蛇田,进多尼拉大森林,各种精灵的反应;《风火舞曲》是魔法神器三宝(Sampo)的创造。风从四面八方来,火焰越催越旺,气势滂沱,形成庄严的锻造。
此曲第二、第三乐章情节取自《卡莱瓦拉》的第19篇,第四乐章取自第10篇,可参照阅读。
《第十二交响曲》的标题是《洛斯托交响曲》(Luosto Symphony),洛斯托山在芬兰Sodankylä市。阿霍说,在洛斯托山坡上演奏一首交响曲是Sodankylä市市长与芬兰广播电台总监的计划,市长希望管弦乐团利用自然空间来举行一场音乐会。阿霍决定让室内乐团在比交响乐团高200英尺的山上演奏,又在交响乐团中抽调10名乐手在观众身后的山坡上,两名号手在离指挥300公尺远处,室内乐团的上方,还用了女高音、男高音两个歌唱家。这是个野心勃勃的自然空间庞大交响曲计划,此曲作于2002——03年,阿霍说:“交响曲四个乐章的主要灵感来自拉普兰的自然环境与传统。第一乐章的标题《萨满》,主要是催眠的萨满鼓声;第二乐章《冬之黑暗和仲夏》中,音乐描述从极地之夜的黑暗到明亮的深冬,再到仲夏永不会结束的温暖光线;第三乐章《森林之歌》是萨克斯管伴奏,女高音与男高音的山歌;最后乐章《森林风暴》,以一场猛烈的山雨达到高潮。此曲需要许多特殊的打击乐器,包括大型的萨满鼓。其他特殊乐器包括东正教的钟、风动机、弹簧鼓、雨杖、海浪鼓。这部作品的生态理念,不是通过电子来实现的。创作时,我考虑到演出可能在刮风的天气,且某种程度,风的低语被融入了作品声学背景。”
这首交响曲的第一乐章是以鼓的震撼敲击开始,号角此起彼伏,唤醒山谷。木管与弦乐像阳光普照,山林苏醒,阳光站住的感觉很舒展美。木管弦乐抒情歌唱,山谷回应,风在絮语,各种打击乐使森林充满活力,雄壮地舞蹈。号角再起,森林庄严回响后,安静下来,似乎黄昏将临。第二乐章是慢乐章,从阴冷、沉重的倍低音管、倍低音号始,黑暗笼罩的时间很长。低音弦乐加入,乐队倾泻般,形成强大高潮。寒风穿行,铜管再高奏,形成冬之颂。中间部暖风始吹拂,春的脚步在山间逡巡。音响再迭起,则是仲夏了,强烈的阳光,绿浪摇曳。圆号奏出悠长,风吹浓叶,到了仲夏夜作梦时节。第三乐章其实以山歌的回荡替代谐谑曲,不仅萨克斯伴奏,还有室内乐团与管弦乐团的波涛般低音弦乐,中段鼓声加入,管弦乐汹涌,形成拱起。男女声再回到山歌。末乐章是阿霍拿手的声势浩大——风声,雷声隆隆,炸雷,风雨大作,男女声参与,变成风暴中的呼唤;风借雨势,肆虐,像要淹没一切;雨息,圆号声起,钟声,回到山歌,山又变得空旷,在慰藉中进入安静的尾声。
这张唱片是芬兰指挥家John Storgärds(1963—)指挥拉蒂交响乐团与Lapland室内乐团,2007年在西贝柳斯音乐厅的录音,乐队与演唱模拟了首演时的位置,芬兰女高音Taina Piira女高音、芬兰男高音Aki Alamikkotervo独唱、Hannu Lentonen吹萨克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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