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痴泽夜七千字 感谢qop约稿
乌乌国8年 早朝时分,珠帘后的女帝戏一直在嗑瓜子。“陛下……后日便是科举殿试,请您与考官核对试题。”戏不耐烦地抓起核桃丢到他头上,“这点小事你找丞相去办,不要事事都来烦我。”夜泽笑吟吟地收了扇子,优雅行礼,“臣领旨。”戏挥了挥手,“散朝。”这龙椅坐得她屁股疼,还是床比较舒服。戏一向不理朝政,上早朝不过是为了接受万臣叩拜。宰相代批奏折不是一日两日了。帝相的关系是朝中大事的风向标,但是他们之间另有传闻。
戏最爱俊男美女,却拒绝封后。夜泽风流文雅,没少跟女人逢场作戏。但是,任何人为他说媒,都被他三言两语给推掉了。无论戏收了多少弹劾丞相的折子,她骂多少声狗丞相,总是不了了之。夜泽一边教导群臣如何对陛下阳奉阴违,一边勤勤恳恳地治理大小事务。
大家都以为帝相齐心,夜泽是宠臣,直到有一回笙太医去给戏时请脉,她照常要对不遵医嘱的皇帝破口大骂,戏示意她噤声。笙瞥见有人在帘子后的龙榻上午睡,是夜泽。
第二天的民间话本里,他俩孩子都生出来了。
其实,权力的联结比男女之情更紧密,他们联手夺储的事比真真假假的风流韵事精彩多了。夜泽出身神秘,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曾跟废太子白泽相交甚笃,深受皇室宠信。若不是他欺上瞒下,戏绝对不会从一个卑贱的乌乌族,变成遗落在外的白泽族公主,进而有了夺储的可能性。
在戏的计划里,白泽必死。但是当年的太子是皇室中最友善的人,靠拢他站稳脚跟,是夺储的第一步。出乎意料的是,白泽是最反对戏归族的人,他从不知自己有这个“妹妹”。不知为何,白泽第一眼看到戏,心里就有些不安。他时隔很多年以后才看懂她的眼神,那是窥伺的眼,带着纯粹的野心。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仅仅是光脚的人想要扒掉富人的丝履。你生来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那我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呢?
白泽国306年 凌州被叛军攻陷。凌州离都城不过三百里,臣子们已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白泽进言道,“可以从附近三州调拨兵力,儿臣愿亲自领兵迎战。”老皇帝皱眉,“太子事关国祚,岂能行险?莽撞!”一旁的戏清了清嗓子,“其实很简单嘛,凌州河流密布、地势低洼,我们只需毁了此地的大坝,水淹凌州,就可以阻击叛军。”白泽愣住了,“那城中百姓怎么办?洪水过境,房屋农田都会被冲毁,民众必定死伤无数,饿殍遍地。”戏嗤笑几声,“你去跟叛军作战,难道就不会死人吗?反正都是死,何不让他们死得有价值些?”白泽像是看魔鬼一样看着她,“你身为公主,食百姓供奉,怎么能说这种话?”戏看着这从未吃过苦的天皇贵胄,口吻轻蔑,“收起你优柔寡断的善良吧。这是战争,你多拖一秒就会死更多的人。何况人命有贵贱之分,死几个流民,换京师太平,是上上策。”最后老皇帝没有采纳他们二人的建议,凌州之战打了大半年,成功平叛。从这时起,白泽无比确定,戏真的不是好人。
白泽国307年 又是礼仪课。戏在椅子上左扭右扭,坐一会就站起来了。凭什么公主就要学这些无用的东西,皇子们就不用学。早知道扮男人了。礼仪课老师是个老头,他瞪了戏时一眼,“左顾右盼,坐着没个正形,哪有半点公主的仪态?领罚。”戏盯着他手里的戒尺,但凡这老头敢碰她一下,她就把他手拧断。没想到那老头越过她,径直走到陪读的阿夕面前,对准她的手连抽十下。戏差点抡凳子揍人,阿夕却用目光制止了她,‘不要暴露’,戏气得头顶冒烟,她日后不扒了这老东西的皮她就不姓虞。老师收了戒尺,“老夫对你们严,只是不想你们丢了皇家的脸面,后日便是太子殿下的冠礼,都给我好好练。”
白泽的成人礼办的跟新皇加冕一样,足见皇帝对他的重视。白泽穿着一身宽袍大袖的礼服,蓝橘双色象征着肩挑日月,衣料上绣着祥云和白泽兽。白泽本就身材高挑,挺拔如松,他走的每一步都典雅庄重。礼仪老师露出自豪的神色,显然白泽就是他最得意最光彩的学生。戏恨不得自己就是台上的白泽,人人的目光全聚在他身上,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拥有无上的荣光,未来还会成为天下的主人。白泽不过是个优柔寡断的草包,就因为他是皇后长子,哪怕他蠢得脑子里塞满了稻草,也会被捧上帝位,荒谬至极。戏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就站在白泽的位置,台下万国来朝、群臣跪拜、山呼万岁。她必定比白泽耀眼万倍。
礼仪课老师忽然告老还乡了,白泽百思不得其解,老师前些日子还说,自己身子骨硬朗,打算一直教到白泽的儿女成年。等白泽见了他,发现那老头一瘸一拐的,老头子脱下了鞋,向他展示自己发黑肿胀的脚掌。“前几日我好像踩了一个尖锐的石子,从那时脚就一直疼痛难忍。御医瞧了,说我中了一种毒,不会要命,但是想要腿脚完全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我……也只好离开了。但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很满足了。”
白泽最后查到了戏头上,他无法相信,仅仅是因为伴读被打了十个手板,戏竟能下毒手断送老师的事业。白泽还是当面问了,“老师中毒,是不是你做的?”戏翘着二郎腿,一脸的浑不在意,“你若是有证据,去跟皇后说啊。站在我面前,想必是抓不到把柄吧。”白泽面沉如水,看起来真的被激怒了,“我曾经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你是水月找回的‘公主’。如果你再这样伤害别人,我真的会揭掉你的伪装,让你离开皇宫。”戏勾唇一笑,“放大话谁不会,你要有能抓住我的本事。”
戏越不想看见他,越是躲不开白泽。白泽身为太子,有教育弟弟妹妹的责任。礼仪课老师忽然空缺,他立刻自告奋勇为他们补习。戏咬着笔尖,“他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副好为人师的样子,天天让我背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屁用没有。不过他念书的时候还是挺有文弱书生的气质的,还算赏心悦目,忍忍吧。”
戏像是倒豆子一样把他布置的课业背了出来,眼睛却看着窗外的飞鸟。白泽看着她脑袋上翘起来的呆毛,强忍着抚平的冲动。他轻轻地点头,“你背得很好,应付父皇考察绰绰有余,可以回去休息了。”戏却没有走的意思,手里撕着飘进屋的树叶,盯着白泽,“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白泽哑然,“什么?”戏盘腿坐了太久,不舒服地抻了抻腿,直接踢到了白泽的鞋上,但是她毫无愧色,“如果你教的是别人,你肯定会多考几道策论,再对他的知识薄弱之处逐一指点一番,少说也要废话一个时辰。但是面对我,你巴不得我赶紧滚。”白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嫌我布置的课业不够多?”戏那双幽绿色的眸子凑近了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并不上心,好像把我教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白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看破了,他确实存着这种想法。戏本性顽劣冷酷,毫无仁爱之心,自己有限的教导并不能改变她的本性,因此也没有全力施教。戏像是抓到他的把柄一样,得意一笑,“你果然讨厌我。”白泽困惑地看着她,怎么会有人如此高兴地说这种话。他大多数时候真的不理解戏在想什么,下意识地探究她的眼睛,猝不及防地陷进她凝水成翠的眼眸里。为什么如此美丽的眼睛会长在一个心肠歹毒、满口谎言的人的身上?他几乎被蛊惑了,戏不过是个活泼的小丫头吧。戏见他略有失神,更加可怜兮兮地说,“你老觉得我坏,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起,你就对我有偏见。”白泽的目光向下垂了一下,立刻被戏捕捉到了。他向来最重礼节,与人交谈会直视双眼,绝不会看别的地方。但是他向下看了,戏才发现两个人的胸口快要贴在一起了。白泽移开目光,身子却没动,“我不讨厌你……你很聪明,不需要听那么久的课也能做得很好。”
白泽的皮肤真的好白,鼻梁英挺,眼距稍宽,睫毛低垂,一派温润儒雅的气质。戏忽然有了从未有过的念头,他长得还挺漂亮的,要不,不杀了?白泽被她亮晶晶的眼睛惊到了,他面色微红,姗姗后退,“你回去温书吧,有不会的明天问我。”
当天晚上,白泽处理完政务回来,路过戏的居所,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戏正坐在台阶上捏泥人,她抬头发现来人是白泽,赶紧把那团泥巴揉成稀巴烂。白泽却是把她刚才干的事瞧得一清二楚,她捏的绝对是白泽,而且她正在给他的屁股塑形。
一阵尴尬的沉默,白泽伸手扶起了她,“夜里冷,为什么不进屋做?”戏撒开他的手,在他身后关了门,顺手点了迷香。白泽坐下,扫视了一圈她的屋子,看着墙上挂着的十八节大铁鞭,皱眉道,“你好歹是个公主,不要这么舞刀弄剑。”戏昂起头,“我使鞭子可厉害了,两鞭子下去,什么不听话的奴才都蔫了。”白泽扶额,困意上涌,“不要鞭打他们,奴才也是人,他们也有父母,你要好好教化他们。”白泽的眼睛闭上了,头垂了下来,戏弹了他三个脑门,见他还是昏睡,放心地把他拖到床上。“你好占地方啊,身上也是冷冰冰的。额,不过闻起来倒是香香的,你怎么比女孩子还好看啊。”
“戏……”戏僵住了,正打算补一手刀让他继续睡。白泽依旧闭着眼睛,吐出模糊的梦语,“别怕,水月如果要挟你。我会送你平安离开。”戏幽幽地看着他,用无声的口型对他说,“你对来路不明的妹妹,也是这么好吗?蠢货。”
白泽第二天早上缓了半个时辰,才恍惚接受了戏抱着他睡了一晚上的事实。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戏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理直气壮地说,“明明是你自己在我屋里睡着了,我好心收留你,给你床睡,怎么还赖我?”白泽知道早朝快迟到了,只能飞快离开,“男女有别,长幼有序,以后不能这么做了。”戏翻了个身继续睡,“我又不上朝,你干嘛把我吵起来?别耽误我睡觉。”
从那天起,白泽和戏的关系慢慢改观了。白泽对她有些动摇,只要他看紧了水月和戏,应该不至于再发生什么糟糕的事。事实证明,她喜欢谁和杀了谁并不冲突。
白泽国313年,戏和夜泽联合几位将领带兵哗变。宫中一片火海,哭喊震天。白泽拄着剑半跪在地上,血蒙住了他的眼睛,有脚步声临近。铁鞭划空,将他的手抽得血肉模糊,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白泽伤势太重,摇摇欲坠跪都跪不住,有一双手拖住了他。戏温热的唇瓣落在他的颈上,“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终于抛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伪善嘴脸,脱下了你不配穿上的华袍,臣服在我脚下。你虚弱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好操。”白泽的呼吸都是破碎的,“我以为你会悔过……是我看错了你,杀了我。”戏又吻了吻他的眼皮,“你爱我吗?”白泽摸索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我爱过吗?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有个小丫头大晚上还坐在屋外给我捏泥人,想必是夜太黑,我看错了。”白泽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戏握刀的手,刺得更深了些,血流如注,白泽国王室最后一位后人,倒下了。
乌乌国10年,金乌宫夜宴。金乌宫彻夜通明,不断有贵客步入席中,美酒佳肴源源不断地被呈了上来,今日是痴的生日宴。
很难想象,一个出身平凡的琴师会在短短半年内有如此殊宠,让皇帝戏亲自为他办一场豪宴,大邀宾客。痴不喜欢太闹太明亮的地方,此刻只能与戏一起坐在上首,坦然地接受各方注视。戏抓住他的手,“喜欢吗?你看,这么多人为你庆生!”痴的眼睛是变幻不定的蓝,他温柔一笑,“喜欢,陛下费心了。”
“他区区一个琴师,哪配得上这么多王公贵族来贺他!”“谁让他是戏陛下的新宠呢,既然是宠物,不如让他给咱们奏琴吧。”下方立刻有人起哄,是一个龙族贵族,“都说痴公子琴艺天下无双,鄙人特带来一把名琴作为贺礼,只是不知痴公子能否弹奏一曲,让大伙开开眼!”戏显然也很想听,拍了拍痴,“去吧。”痴面色一冷,他最厌龙族之物,最厌弹琴,最恨被人当个乐子一样玩弄,但是他在乎戏的感受。痴下了高台,弹奏了一曲恢宏大气的百鸟朝乌。
他弹琴时分外认真,垂首闭目,墨发低垂,耳上的浅蓝色的玉石坠子微微晃动,白皙消瘦的脸被殿中烛火照得发亮,一身锦绣长袍如孔雀的尾羽般铺了一地,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出如水般的琴音,好一个文雅公子。弹毕,掌声雷动。痴仰视着高台上的戏,却见阿夕附在她耳边说了些话,戏急匆匆地离开了。痴黯然垂眸,‘果然,我只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她高兴了就看两眼,不高兴了自然就走了。’
他返回座位,皇帝一走,宾客们的拘束少了很多。他们潮水般地涌到痴面前,向他敬酒祝福。痴不喜欢饮酒,他讨厌醉酒失神难以自控的感觉。但这是戏给自己的生辰宴,他一杯一杯地喝下了。
痴强撑着直到宴会结束,醉到站不起来了。宫人用软轿把他抬回月弦宫。痴浑浑噩噩地坐在琴凳上,他想练琴,但是手指肌肉已经麻痹松弛,无法准确地拨出琴音,最后他趴在琴上睡着了。
戏深夜才去了月弦宫,发现痴抱琴而睡,她欣赏了一会这月下美人。痴的左手手肘撑在琴弦上,宽大华美的袖子盖住了琴,痴有一头柔顺细软的长发,消瘦的面颊枕在手臂上,长睫浓密,面颊绯红,如胭脂滑入雪中。
这样的醉态,像极了从前白泽贪杯,醉后非要拽着她听琴,最后撑不住自己睡了的模样。戏把他抱到床上,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醒来以后痴已不在床上,他正坐在梳妆镜前发呆。戏刚要张口,痴先出了声,“为什么会把我当成白泽?”戏被这劈头盖脸的质问问的有些不爽,“昨日才给你办了生辰宴,怎么不见感谢,一大早就跟我生闷气。”痴凑近了看她,一双蓝紫色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戏,我是真心希望你快乐的人,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你让我变成白泽。”戏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霍然起身,“大好的日子提一个死人做什么?”痴转头凝视着镜子,似乎真想看出自己和白泽究竟有何相似之处,他幽幽地说,“月弦宫的布局陈设和废太子的旧宅一模一样,书柜里的旧琴谱上印着白醉易的私章,还有你的鞭穗……那是白泽族内很常见的绳结,通常都是送给心爱之人的。我把这件事说破,只是想告诉你,我接受。我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选中我是因为我身上特有的价值。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活成他的影子。”
戏忽然抽了他一鞭子,险些让痴破了相。“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像白泽,你配吗?白泽生在权力的顶端,你一个无功无名的琴师,哪里比得上他?”痴的肩头被血濡湿了,他扬起秀美的面庞,眼神幽深似海,“他有千般好,不是你的。但我是你的。”
自从戏抽了痴一鞭子,她就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夜深人静的晚上,相似的男人跪在她脚下,锁链束住了他的脖颈和双脚,将他的全部脆弱暴露无遗。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淌下,像极了那日垂死的白泽。但是痴还会动,会笑,会哭,会咬牙切齿地怨恨,会爱。戏有时会久久地贴着他染血的面颊,滚烫的温度会让她感到心安。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痴的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其中一只耳坠被戏粗暴地扯了下来,耳垂还在流血。痴的衣服被鞭子抽得支离破碎,露出翻卷的皮肉。他经常要在石板地上跪好几个时辰,眼睛从清明到迷蒙,最终变成一片混沌的海。下体被放入了异物,痴毫无波澜,甚至稍稍分开了腿好让它进去得更方便些。大腿内侧的皮肤被磨成病态的嫣红,戏灵巧的手指在他的后穴里翻搅,钻心的痛觉窜了上来,痴猛地抽搐了几下,浑身的银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的喉结在颈环下滚动。戏放缓了速度,非常耐心地给他做着扩张。痴的脚趾缩紧了,戏的手还时不时地扇几下他的屁股。疼痛,正是他需要的。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疼而兴奋,也许是幼年时遭受了太多毒打,也许是因为父母的结合本就是暴虐的,在他的内心深处,痛苦和爱的界限已经模糊,他分不清了。
戏吻了吻他肩头的疤痕,那是他娘留下的,因为他不能修出灵魅,被他娘狠狠地抽了一鞭。“是不是很丑?”戏已经习惯了他的自轻自贱,她知道此刻绝对不能答很美,那样反而会让他疑神疑鬼。“确实很丑,明日我亲手在那纹上我的名字。”痴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求,还不够。戏的手指勾住他的乳环,轻轻一扯,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片刻失神。痴上下挺动,努力舒展身子迎合着戏,他身材瘦削,有一身精瘦的肌肉,皮肤让人想起月光下的沙滩,在一室幽暗中闪着光。痴的小腹绷紧了,昂扬挺立的玉柱在剧烈的挺弄下晃动,激烈的快感炸开,他感觉自己像是坐在火山口,下一刻熔浆迸溅,热流就要喷射而出。戏的手指偏偏停了,在他的穴口浅浅地打圈。几滴泪从他的眼中迸溅出来,玉石般瑰丽的双眸溢满泪水,让人看一眼心就碎了。戏一下放了四根手指,坚定地捅了进去。痴浑身发烫,禁忌的快感刺激得他浑身发软,身下的玉柱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顶端开始喷溅乳白色的浊液。戏一边操弄他的下面,一边吻着他染血的耳垂,精液尽数喷薄而出,痴失神地喘息着。
乌乌国17年 月弦宫
痴抱着偷来的织梦,呆呆地坐着。刚才他听了下人的奏报,戏在搜罗白泽族美男,应该又是像他这样的白泽替代品吧。他看着镜子,这些年来为了博取戏的欢心,他把自己打扮得越来越像白泽了。痴几乎觉得镜中的自己很陌生。
他忽然抄起织梦,用尽全力砸碎了镜子,琴弦尽数迸断。太丑了,丑得不忍猝看。他觉得这月弦宫的各处都是白泽的鬼魂,他在讥笑,一个赝品还妄想是唯一吗?他是仿的,偷的,假的,寄生在白泽的尸体上开出的花,一碰即碎。断裂的琴弦也在他眼前扭曲,尖锐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痴对着虚空嘶吼,“你为什么阴魂不散,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扮了你十七年,整日活得如履薄冰,现在我连唯一的赝品都当不了了。我到底哪点不如你?!我受够了。烧吧,烧吧,全都烧死吧!”
戏赶到的时候,痴正在火海中弹琴,他很久不碰断魂琴了,无人校音,琴音早就跑得不知道到哪去了。木制房梁被熊熊烈火吞没,被烧断的木料轰然坠下,奢华的挂毯和花瓶都被燃成灰烬,蔓延的火舌吞噬一切。滚滚浓烟里,有一个翩翩公子在弹琴,凛冽肃杀的琴音似乎要杀死他臆想中的鬼魂,杀死执念,杀死痛苦,杀死爱,杀死自己。一阵闪着银光的烟在浓烟中穿梭,飞出窗棂,像是一声叹息。他终于自由了。
戏从灰烬中捡到一对玉石坠子,她扑掉了上面的灰,那抹蓝色像他的眼睛一样神秘。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冰冷的手包裹住了,久久无言。
爱比死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