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带着润玉逃出天界,白浅让他们暂时躲到青丘,天帝一定会派人搜捕,比起其他地方这里还是
相对安全的,再说她这个青丘女帝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温泉池中雾气缭绕,润玉帮夜华褪去上衣,查看他背上的伤口,坚固的龙鳞也没能抵挡得住,伤口
很深,以致皮肉外翻,血还在不停地流,润玉用灵力给他疗伤……眼看伤口渐渐愈合,润玉指尖轻
触,“感觉好点了吗?还疼得厉害吗?”
夜华摇摇头,“不疼了,已经好多了。”
伤口虽然愈合了,但夜华灵力受损,润玉能感受到他的虚弱,“夜华,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殿呢?
还为了救我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看到母神去往大殿便知不好,所以过去看看,…玉儿,那些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是太子,天帝天后都是你的至亲,你如何能背叛他们?”
“……”夜华无言以对,把润玉搂在怀里,“是我没用,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也不是完全没用,”润玉搂住他的脖子,“要不是你,现在我已经被关押在毗娑牢狱中了,我们一家
还能在这里团聚吗?”
夜华低头吻了吻他,“你不怨我了吗?”
“我只怨自己还不够成熟,不够强大,做事考虑不周,现在还连累你也被追捕。”
“说什么连累?我是你的夫君,我不护着你难道还指望别人护着你?我可不想再一次失去你!”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此情此景连白浅看着都不忍心让阿离去打搅他们,她带着阿离把
青丘各处玩了个遍。
荼姚为维护天界的稳固立下大功,太微当即恢复了她的天后之位,而荼姚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除掉
花界这个眼中钉,夺回她的鸟族。
破军和几位将领被关押在毗娑牢狱,等待他们的无非就是一死。那晚的酒被人下了药,以致于后来
发生的事他们全然不知,对他们来说最悲哀的莫过于被自己人出卖!旭凤赏识破军的才能,本欲保
他一命,奈何此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此忠义,旭凤理解也佩服。
破军忠心为主也就罢了,而兄长为了润玉竟不惜违逆父帝,与天庭对抗,这难道就是润玉口中的负
心之人?旭凤看着手里的龙鳞,觉得自己即可悲又可笑,当母神将扼杀叛乱的整个过程告诉他后,
旭凤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被所谓的爱蒙蔽了,活得像个傻子。在润玉眼中他不过是颗棋子,从一开始
他便落入了圈套,可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润玉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他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无法自
拔。尽管润玉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但是这种被利用被愚弄的感觉让他如鲠在喉,无法释怀,所以当
父帝令他带兵抓捕润玉和兄长时,他毫不迟疑地领命而去。
夜色已深,阿离躺在夜华和润玉中间,一会亲亲娘亲,一会又转身亲亲父君,开心地睡不着,两个
人陪着他玩闹了半天,好不容易等阿离睡着了,夜华把他挪到了里边,把润玉拉到自己怀里,温柔
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伸手给他揉了揉腰,小声问道:“还疼吗?”
“…嗯。”润玉点点头,
“那我再给你多揉会儿。” 夜华手上揉着脑子里却想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润玉见他欲言又止的,忍不住问道:“你想什么呢?”
“…玉儿,这以后你如何打算?”
“……”润玉不知道怎么开口,夜华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易了,他不能要求更多,夜华的心思他明
白,只是夜华想要的自己给不了。
润玉不说话,夜华便明了,“我知道,我现在的一切本该是属于你的,父帝弑兄篡位,实属卑劣,但
如果父帝愿意把这一切还给你,你可以宽恕他吗?”
“还给我?那我的父母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吗?我自出生时便失去双亲,从此天人永隔,再不能相见,
我所承受的一切,他要如何偿还?“
夜华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便什么都不说了,玉儿,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夜华,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 润玉情不自禁往夜华怀里靠了靠,
夜华吻着他的眉眼,“现在对我而言,你和阿离才是最重要的人。”
花界得知润玉是被太子殿下救走了,但不知二人现在身在何处,长芳主正欲派人去寻,不想火神殿
下带兵前来,在花界布下天罗地网,搜捕润玉。
“来得真快啊!”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润玉起兵失败,无疑会株连整个花界。
众芳主被囚在大殿中,旭凤用剑指着长芳主道:“说!润玉在哪?”
“火神殿下,就算你今日灭了整个花界,也不会有人告诉你润玉的下落。”
“好!那就试试看!”旭凤逼问无果,下令封印花界,一日找不到润玉,便一日灭一品花木!
静夜清辉,润玉轻手轻脚从熟睡的夜华怀里抽身出来,他不能再呆在这里,现在还不知道花界怎样
了?他必须回去,出门前,润玉又回头望了望他的孩子和他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