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偏向》(9)

发布时间 :2022-02-16

​​文 观舟Alles_Gute

 

      奢贵布料能把高热的阳光调jiao得很柔和,大概时钟走到五点半就能在别墅后面的山顶看到日出。

 

  成熟菠萝蜜被菲佣用工具从树上剪下来,去皮洗净再冰镇一小会儿,端上桌即可成为一道新鲜水果拼盘里的材料。

 

  这原本不是什么昂贵可口的东西,但粤地独特的气候很适合种一些热带瓜果。王家花园和利氏四合院里都培植了一些产量高好养活的。

 

  王一搏随意抓了把头发从chuang上爬起来,真丝睡衣大敞着露出一片肌肤,深色的wen痕与yao痕清晰可见,如同镌刻在血rou上的神秘妖花,只开在沙漠骆驼途径的地方。

 

  拉开窗帘,视线由高处往下看,另一拨佣人已经在收拾草地上的碎枝叶了。

 

  同样的视角,如果是肖赞站在这看到的东西应该会更多,譬如佣人眼里对坏掉一半的果rou的渴望。

 

  因为坏果不扔掉的话还是会被愿意接受他的人捡起来吃,切走霉菌腐蚀的阵地,剩下的部分依旧具有食用的价值。

 

  王一搏不爱吃味道大的食物,像榴莲和蒜这些东西一般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餐桌上。饭后清理口腔祛除用餐带来的异味是基本的绅士礼仪,十几年以来他一直都严格遵循。

 

  但在他们zuo完的第三天早上,肖赞就带他去了一家街边的肠粉店。

 

  “一搏,你想吃什么?”

 

  菜单挂在墙上,王一搏看过去的第一眼就觉得老板的字写得难看。他把桌上的牙签盒拿来玩,手指抠着褪色的塑料包装纸,“什么好吃?”

 

  “鸡蛋猪rou肠粉,加生菜和辣椒酱,尝一尝吗?”

 

  “嗯,和哥哥的一样。”

 

  收银台旁边的鱼缸里有几只小鱼在吐泡泡,叫不出品种的观赏鱼类用五块钱一包的鱼粮就能养活,肖赞平时也来这家店打包东西吃,但他从来没注意过这缸水。

 

  “想不想喝豆奶?我请你喝。”

 

  “好喝吗?有没有冰的?”

 

  利珊珊在家时只允许王一搏喝热牛奶,冰的饮品很少能进入他的食管和胃。

 

  “冰的拉肚子,老了会得胃病。”

 

  “嗷…换常温的。”

 

  玻璃瓶装的廉价豆奶喝完后要把瓶子回收到分销站去,绿框里没剩多少,老板把大部分的都摆进了冰柜。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少有喝常温的,他们才不在乎冰豆奶喝下去会不会拉肚子。

 

  肖赞离开座位去拿了两瓶,“给你,吸管。”

 

  “我不会开这个……”王一搏低声说道。

 

  生锈的开瓶器常用来开啤酒瓶,除了王一搏,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怎么把这个工具物尽其用。

 

  人类懵懂无知时的模样最像刚从母亲子宫里出来的那般无害,脐带还连着母体,对外界的一切感知皆从低级过渡到高级。

 

  王一搏耷拉着眼尾和肖赞说他不会开豆奶瓶的神态像极了脆弱的婴孩。年轻气盛的青年热衷于向他人展示自己的知识阅历,尤其是在有好感的对象面前,肖赞就更不能错过这个不起眼的机会。

 

  “你看,把这个口子tao上去,”他在认真地和王一搏演示开瓶器的用法,对方聚精会神的表情给了他极大的满足,“然后再用力拉,盖子就开了。给你。”

 

  王一搏把吸管顺着瓶口cha进去,水兑豆奶的味道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他吸了两口,太淡,像风过不留痕那样的寡淡,然后咬着吸管对肖赞说,“没有味道,不好喝。”

 

  “哦……”虽然明知道口味挑剔的小少爷喝完廉价豆奶会是什么反应,但真正听到王一搏说不好喝的时候肖赞光顾着失望,他连情绪也忘了隐藏。

 

  没有办法,现在的他没有能力给王一搏买比这瓶豆奶还贵的东西,他敏感的自卑又要决堤而出,洪水猛兽冲垮大桥堤坝是不会提前打招呼的。

 

  “哥哥…你把我的喝掉吧。”王一搏不是怕浪费,两块钱的兑水货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呢?他只是察觉到肖赞的低落,看到肖赞垂下来的睫毛,他只是…不想肖赞难过,“哥哥?”

 

  “嗯,我去拿肠粉。”

 

  白色米浆倒在蒸盒里一遇高温迅速成型,打上鸡蛋,摊好rou沫和葱花翻面,最后切块出锅装盘。

 

  肖赞把老板切得比较整齐的那一盘放到王一搏面前,“吃一口,不喜欢就留给我。”这句明显带有怨气的话其实可以有另一种更柔和的表达方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变着法地讨好王一搏。

 

  “哥哥,你帮我切。”王一搏撒娇式的命令起到安抚肖赞的作用,大约是懂得怎么掌控和调动一个人的情绪,所以对方总能被他的一两句话牵着鼻子走。

 

  肖赞伸手把王一搏的肠粉端到自己面前,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袋放一边,左右手各拿一只筷子,左手的用来固定肠粉块,右手更灵活用来切,“一搏,切这么小的可以吗?”

 

  “嗯,哥哥夹一块给我尝尝。”

 

  喂/食,亲密宠溺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在外人看来的、他们之间应有的关系模式。王一搏给肖赞喂/过草莓,甚至互相喂/过嘴chun和锁gu,可这些事情只有他和肖赞两个人知道。

 

  邻桌的男人开始匀了一些关注过来。

 

  “好。”

 

  肖赞视若无睹地把一块肠粉送到王一搏的zui里,油脂浸润的chun瓣像镀了一层透明的膜在上面,一动一动的咀嚼肌慢慢代替王一搏柔软的嘴chun成为装载肖赞yu望的器皿。

 

  生 zhi qi 状的器皿,他想cha进王一搏的嘴巴,他想把所有的yu望,不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通通倒进王一搏身体,一滴不剩。

 

  如果这里没有人,他可能不会用筷子而改为用嘴巴把肠粉喂给王一搏。

 

  舌/头滑进对方的口腔肆意横行,舌/尖描摹牙齿tian过敏感的上颚,薄薄的肠粉皮被带有两种菌群的tuo液腐蚀化开,里面包裹的油水和rou沫将由粗糙的舌/面卷到舌/根,你来我往间彼此勾缠较量,再经历过几次甜腻的翻滚和汁水四溅的搅弄后才恋恋不舍地进入对方的食管。

 

  仅仅是一盘肠粉就能让肖赞产生如此下流的念头,由此来看,男人果然在zuo ai 方面无师自通且擅长钻研。即使低级动物的交pei方式要野蛮得多,但没有哪一个男人敢否认一场 xing ai 到最后都会回归原始。

 

  因为到疯狂的时候人类就不是人类,而是被情 yu 奴/隶的动物了。

 

  “哥哥,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王一搏托着脸颊歪头看肖赞,这三魂七魄都被勾走的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往几天前的那个夜晚想,他笑了笑把手肘放下来,斜着身子靠近肖赞,气声入耳,“哥哥,你是不是在想怎么cao 我才能 cao 得更/爽?是不是?”

 

  肖赞移开侧脸,热气从底往上窜,像着火一样灼烧他全身的细胞、加热他流淌在四肢的血液。

 

  怎么办?被王一搏猜到了,他要怎么办?

 

  “哥哥,你承认吧,你想cao我,想得浑身发热。”

 

  荒谬绝伦的话语让肖赞无地自容,他无法反驳王一搏,因为他真的像王一搏猜测的那样,或许更甚。

 

  “一搏…别说了……”

 

  “和男人zuo ai,真的就那么舒服吗?”

 

  王一搏话锋一转,先前勾/引的语调一下就消失殆尽,肖赞起初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等出了肠粉店他才隐约知道王一搏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那个上流之家里出gui的男人。

 

  从进入王一搏身体的那一瞬间起,肖赞就有了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他以为自己抓到了一块足够安全牢固的跳板,与王一搏相处的每分每秒他都在计算投入产出比,可是,当他看见王一搏好几次暴露出来的无力和脆弱后,渐渐的就开始怀疑自己对这个男孩儿的感情。

 

  想掠夺对方拥有的一切,想占有年轻美丽的少年酮体,所以,他既想得到王一搏这个人,也想夺走这个人的东西。

 

  贪婪就像吸力极大的漏斗,肖赞控制不住地要被它卷进漩涡里,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吞噬和沉沦的感觉是好还是不好,和抽烟一个道理,尼古丁有害,可还是有一群忠实的信徒追随它,抛弃是非对错地为它着迷、为它疯狂。

 

  “哥哥,我爸爸的生日宴你也一起来吧。”

 

  “我吗?”

 

  肖赞不认为他有资格收到王一搏父亲的邀请函,也不觉得王一搏叫他去是因为想和他待在一起。

 

  “嗯,到时我派车去接你。”王一搏握着他的手,大拇指贴在掌心处一来一回地摩/擦、揉/捏,“哥哥,你要是不来,我会很伤心的。”

 

  “好。但是一搏,我去是因为我想见到你,不是因为别人。”

 

  “哥哥就只想见我吗?难道没想点别的了?”

 

  “还有……”

 

  “还有什么?”

 

  “想…cao你……”

 

  肖赞吃过席,那种十几个人一桌的农村宴席,通常饭还没吃几口就已经有人把打包盒打包袋拿来了,年纪大的妇人会为了几块肉而暗中较劲,小孩听话会拼命往嘴里塞鸡腿。

 

  上流之家的生日宴会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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