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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偶遇
医院,急诊室,强烈的头疼,让宁恕从昏迷中醒来,阳光刺眼,宁恕挣扎着坐了起来,头疼欲裂,肩膀由于刚才突然倒地也开始剧痛。宁恕顾不得疼痛,脑子里只有医生拿来的病危通知书,简敏敏,简敏敏这个贱人“杀了”我妈妈,癫痫发作的宁恕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控制,翻身下床一心只想冲到简家杀了简敏敏。
手术室的门外,六神无主的宁宥接到了护士的电话:“宁宥,快点来急诊室”。 宁宥跑到急诊室,看到两名护士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把宁恕按在病床上,“放开我,我要杀了简敏敏”宁恕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宁宥脑海里是20年前弟弟在大学偶遇简宏成后受刺激发狂的那一幕,宁宥僵硬的愣在原地。
“我给宁恕注射了镇静剂,事发突然,需要你补个签字,他需要住院治疗,避免出现意外,必须24小时有专人看管。”医生的话让宁宥缓过神来,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宁恕,宁宥虚脱般的倒向一边,刚才帮护士按着宁恕的年轻人反应敏捷的扶住了宁宥。“谢谢,你是?”宁宥疑惑的看着这位陌生人。“我是陪朋友来看病的,在楼道里遇到了他发疯一样往下冲,我看他的神情和眼神不太正常,就拦住了他,然后医生护士就追来了”,年轻人看着病床上的宁恕,回答了宁宥的问题。“还好有这位好新人及时拦住了宁恕,否则他这样冲出去,不是伤害别人,也难免伤害到他自己。”医生表情凝重的说,“还好,没出大问题。宁恕必须有专人看护。”惊魂未定的宁宥感激的看着这位年轻人,说:“谢谢谢谢,我弟弟……”话还没说完,被门外的来人打断了,“林浩,你怎么在这里,打电话你也不接”。
宁宥回头一看,来的居然是蔡凌霄,“凌霄,你怎么来了,你们认识?”此时的宁宥更加惊讶了。
“宁宥姐?你怎么在这里?”蔡凌霄也很是诧异,同时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的宁恕,“宁恕?他怎么了,他怎么在这里?”蔡凌霄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宁恕在江边“诀别”后的“重逢”是这样一个场景。“凌霄,原来你们认识。没事,宁恕受伤导致发病,我等你的时候刚好遇到他可能走错路了,就把他送回来了。别打扰病人休息,咱们走吧。”林浩明显看出了病房里的几个人关系复杂,并不想过多参与这件事,先带蔡凌霄走。
蔡凌霄带着恳求的语气强作镇静地说,“林浩,辛苦你帮我去等一下检查报告吧,我和宁宥姐有事情要说。” 林浩看了蔡凌霄的表情,接过了检查单据和病例,“那你一会儿打给我,我上来接你。”林浩走后,蔡凌霄强忍着的眼泪一涌而出“宁宥姐,这是怎么了,宁恕这是怎么了…”
宁宥简单的复述了宁恕从海南回来后宁家发生的事,“我妈妈还在抢救,生死未卜,宁恕这里离不开人,我找了上海的朋友来帮忙她们在路上了。你别担心。”宁宥看着蔡凌霄,虽然自己也是焦头烂额,但是还是极力安慰,毕竟蔡凌霄是无辜被卷进这场仇恨里的,而且也是蔡凌霄说出了张立新的下落才把张立新抓捕归案,对于蔡凌霄,宁宥充满了感激和愧疚。“宁宥姐,宁恕现在昏迷不醒,阿姨那边还在抢救,我来帮你看着他,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蔡凌霄现在除了担心宁恕,别无其他心思。
“那怎么行,你自己还在生病,怎么能让你照顾他,何况他当初…..”
“我可以的,我是复查,我已经没事了,宁宥姐,在你朋友来之前,总要有人照顾他的,你找护工也需要时间啊…..” 此时病床上的宁恕昏迷中喊“可欣,可欣…你别….”“宁宥姐,他在说什么?可什么?”蔡凌霄凑过去仔细听,极力想确认这个陌生又模糊的名字是什么。宁宥看着这个善良又痴情的女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程可欣,宁宥更不知该如何说起,面对蔡凌霄的不停追问,宁宥说“可欣是宁恕在海南的女朋友,已经分手了,凌霄你别在意,他现在是药物控制意识不清醒。”蔡凌霄听到“女朋友,分手了”这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宁恕居然这么快有了女朋友,还分手了,昏迷之中还在喊前女友的名字…
蔡凌霄真的想转身离开,但是看着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的人,昔日那个西装衬衫风度翩翩的“临水男模”,头发都要梳到一丝不苟才出门的宁恕,此时面色惨白头发凌乱,昏迷不醒,蔡凌霄根本顾不得什么矜持和“被利用被伤害”,恨不得冲过去抱着宁恕大哭,一心只想守在宁恕身边,“宁宥姐,我求你让我留下来”。毕竟眼下只有“从天而降”的蔡凌霄能解宁宥的燃眉之急,“那就麻烦你了,辛苦帮我照顾他,我先去给宁恕办住院手续,等我同学来了你一定要回去好好休息”,宁宥感激的道谢,急匆匆的去忙了。
宁宥走后,蔡凌霄坐在床边,握住宁恕的手,“宁恕,我在,我在”,蔡凌霄此时根部在在乎宁恕喊的是哪个名字,她只要自己陪在宁恕身边,守着他。回想自己在江边狠狠的打了宁恕一个耳光后,宁恕绝情的丢下自己开车离开,一别好几个月,杳无音信,自己幻想过无数次是否会“重逢”,但是这个真实的重逢场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整整一夜,蔡凌霄守着宁恕,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林浩来接走了蔡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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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生
清晨,医院,病房。
昏迷了一夜的宁恕醒了。药力已过,癫痫发作引起的疯狂也已经褪去,宁恕恢复了清醒,只是头疼欲裂,身体也说不出的到处疼。宁恕看着趴在床边的宁宥,轻轻拍了拍宁宥,喊了一声“姐”,宁宥本就是困得不行才迷糊了,不是真的睡着了,整夜未眠听到“姐”瞬间清醒了。“弟弟,你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宁宥连忙按了呼叫器。“姐,妈妈呢?妈妈开颅手术做完了吗?我要去看妈妈”宁恕一边说一边起身,“你别动,别动,妈妈手术很顺利,只是现在麻药还没过,还没清醒”。宁恕听到妈妈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总算松了一口气,也就没挣扎着起来,这时医生来了,给宁恕检查。“先给他输点葡萄糖补充体力,然后做个全面检查,昨天的CT结果出了,万幸没摔倒脑部。但是绝对不能再受刺激,更不能再受伤。”医生看到宁恕清醒以后的状态,也松了一口气。宁恕看着姐姐,明显憔悴了很多,很是心疼。“姐,我昨天是不是要去找简敏敏。”宁恕恢复了意识,这句话把宁宥吓了一跳,以为宁恕又要去找简敏敏,连忙说“宁恕,你现在哪儿也不能去,你还没康复。”“姐,你误会了,还好我昨天没去杀了她,杀人要偿命的,我杀了她,你和妈怎么办。昨天是不是有人拦住我,把我扛回来的,后来好几个人按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宁宥听着宁恕回忆昨天发病的描述,又是后怕,又是庆幸,想到昨天真是吉人天相怎么就遇到了那个热心又反应敏捷的林浩呢,还是蔡凌霄的朋友,想到蔡凌霄,宁宥不知道怎么和宁恕解释这个从天而降的“贵人”。“姐,我昨天怎么觉得可欣来了,是你告诉她我犯病了吗?”宁恕果然昏迷中喊的就是程可欣,甚至有可能把蔡凌霄当成了程可欣。宁宥不禁又开始担心,宁恕还是放不下程可欣,这可如何是好。 “宁恕,我去拿检查的单据,你刚刚醒来,别想那么多,让脑子休息一会儿”,宁宥岔开话题,“一归昨天把灰灰带来了,在守着妈妈,我让灰灰过来陪你”。宁恕看到姐姐忙了一夜,连灰灰和罗律师都从上海赶来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添乱,就乖乖的躺下。
宁宥拿了各项检查的单据,灰灰和护士一起,陪着宁恕做各项检查,宁恕看着14岁就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灰灰,满是欣慰,很快灰灰就长大了,是姐姐的希望和依靠。
这家临水最大的医院,虽然比不了上海的大医院,但是面积也很大,各项检查都有一段距离,来来回回的上下电梯,在三楼的电梯口,就是这么巧的遇到了林浩,护士认出了林浩,告诉宁恕,这位就是昨天拦住他,把他扛回病房的“好心人”,宁恕连连道谢,问林浩要联系方式表示出院后一定要请林浩吃饭正式感谢。“林浩,我们走吧”。蔡凌霄从诊室出来,完全没看到林浩旁边是谁。宁恕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直接愣住了,宁恕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是蔡凌霄的朋友,江边一别,宁恕一心报仇,报仇失败,挨打,万念俱灰躲去海南,在海南为了躲避简宏成的二次羞辱,送快递,又遇到了“千里追爱”的程大小姐,直到昨天,这一切发生的又快又虚幻。自始至终,宁恕都强迫自己忘掉蔡凌霄,他不想再把这个无辜的女孩卷进自己的生活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两人的重逢是这样的一种方式,宁恕更不知道,蔡凌霄昨天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夜。“林浩,我们走吧。”蔡凌霄不敢直视宁恕,直接拉着林浩进了电梯。宁恕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这个病区是“妇产科”,宁恕觉得的头嗡的一声,直冒虚汗,差点又晕倒,吓得护士和灰灰连忙把宁恕送回了病房。“都说了病人不能再受刺激”,医生看着尚未完全恢复的宁恕,又差点犯病,气的“数落”着众人。“医生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好,没控制住情绪,我以后会配合治疗控制自己的”,宁恕不忍心其他人因为自己挨数落,连忙道歉。
做完了各项检查的宁恕,虚弱的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其实宁恕身体很好,才哥下手那么狠,打断了宁恕两根肋骨,宁恕都很快恢复了。去了海南,送快递很累,可是宁恕觉得很踏实心安。但是自从遇到了程可欣,刚刚有的“心安”又消失了。莫名其妙开始这段“虚无缥缈”的爱情,宁恕看似重新找回了人生目标,其实,宁恕自己清楚,无非是接二连三受打击,自尊受辱之后自己找到了一个“天降避风港”而已。程可欣家世显赫,也是临水的地头蛇,横跨政商经三界,程可欣对自己又是投怀送抱死缠烂打,宁恕仿佛突然重新找回了“自信”,但是这个所谓的“自信”根本就是个虚幻的泡泡。简宏图的一句话,就让程可欣忘掉了所有的海誓山盟,那些海南的“糖”全都变成了最扎心的钢钉把宁恕本就破碎的心又重新狠狠扎了一遍。现在,妈妈还没醒,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要灰灰照顾,简敏敏依然嚣张跋扈过着富太太的生活,简宏图在家里滋润的“服刑”。简宏成虽然上市暂缓,但是临水的新项目又在启动。程可欣居高临下“圣女”一般的跟自己说着“清醒的人生格言”。自己的姐姐和简宏成又以上海治疗条件好想把宁恕送到上海的医院。想到这里,宁恕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全世界都要自己“放下”,“宽恕”,结果呢,坏人依然逍遥法外,唯一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蔡凌霄离乡背井东躲西藏,想到蔡凌霄,宁恕想到“妇产科”三个字差点刺激到自己犯病,宁恕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忘记蔡凌霄。什么样的关系,会陪她一起去妇产科,宁恕知道蔡凌霄对自己一往情深,就算是“开始新生活”,难道这么快就找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对象?宁恕想到自己和程可欣,不由得打了自己一拳,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蔡凌霄呢。病房电视里播着新闻,开发区新地块,简宏成的集团中标了;中央巡视组抵达本省开展工作。宁恕看着窗外的刺眼的阳光,临水今天难得没有下雨。宁恕心中积攒了二十年的复仇火焰,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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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布局
宁惠还没醒,简宏成执意要把宁恕送到上海去治疗。宁宥虽然同意,但是也说不出口。宁恕现在一心想着复仇,没时间陪他们演戏,宁恕说不要耽误灰灰上学,让简宏成带着灰灰回上海,辛苦宁宥照顾妈妈。主动提出让田景野来帮忙照顾自己,一来都是男人比较方便,二来简宏成可以放心,自己不会去找简家;宁恕这样以进为退,反倒让简宏成也无从反驳。
“姐,你照顾了田哥家那么多年,现在咱家有困难,他帮帮忙不算过分吧”宁恕直接跟宁宥点名要田景野来帮忙照顾,宁宥也无从反驳。宁恕接着说,“姐,我在医院不知道要住多久,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要回家把电脑拿来,再拿几本书,否则我真的会无聊到发疯。”
宁恕回到家,脑海里浮现出一家人其乐融融准备去海南定居的画面,没想到短短几天物是人非,感慨万千。看着老屋墙上的镜框,是父母的结婚照,回忆起程可欣来家里,指着照片和自己说,“以后我一辈子都对你好”,宁恕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傻的人,怎么就信了这样的话,又想到宁宥配合简宏成一步步的算计自己,越想越气,一拳打碎了镜框,鲜血横流,镜框摔碎在地上,照片散落出来,同时掉落了一个泛黄的信封,宁恕很是诧异,这个镜框是妈妈颠沛流离二十多年唯一还留着的老物件,自己有记忆以来从没打开过,怎么会有信封在里面。宁恕顾不得手在流血,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是一张1978年的“出生证明”和一封信,出生证明上的名字是“简珍珍”,宁恕的头“嗡”的一下,宁恕连忙定了定神,想到自己听妈妈说过是1978年结婚的,姐姐是1979年的出生的,这张“简珍珍”的出生证明为什么会被藏起来四十年。打开泛黄的信,宁恕恍然大悟。信是爸爸生前写给妈妈的,崔浩和简父是老同学,一起招工进了农机厂,简父头脑精明晋升很快,就在即将成为车间主任的时候,已经有家庭有女儿的简父和工厂一个女工有了私生女,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途和家庭,简父把女工送回了乡下老家,求着多年好友崔浩领养了自己的私生女,对外说是崔浩的工友出工伤身亡,实在无力抚养刚出生的孤女。“小宁,我唯一欺骗过你的,就是这件事。我利用了你的善良和大度,隐瞒了珍珍的身世。本想告诉你一切的时候,我们的儿子出生了。我害怕失去你和这个家,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等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们真相…….”宁恕读着30多年前父亲写下的文字,心如刀割。自己信守承诺的父亲和善良的母亲,因为简家的自私承担了所有,崔浩还背负了“杀人犯”的骂名,宁宥多年来一直把父亲出意外的原因怪罪在母亲身上,自己背负了二十多年的仇恨和一生的疾病,全是简家造成的………
宁恕收好信和出生证明,坐在电脑前仔细梳理自己回到临水后报仇的点点滴滴。本来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在简宏成回到临水后,就加速失败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宁恕收拾好镜框,整理好自己要拿的东西,返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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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报应
简家大宅,因为虚开增值税发票和非法拘禁犯罪的简宏图,由于自首表现和宁恕的谅解书,缴了罚款,只判了一年。简宏成动用关系办理了“保外就医”,简宏图坐了几天牢就被接回了家。
“姐,你让我出去,可欣都不理我了,你让我出去,我要找她。”
简宏图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程可欣心上,和简敏敏软磨硬泡。
“你个废物,你哥废了那么大的劲保你出来是为了让你不受罪,好好学本事,不是让你去捡剩儿的,还是宁恕那个小杂种的剩儿,他妈差点杀了我你不知道啊”简敏敏依然是泼妇一般的大喊大叫数落简宏图。“姐,宁家是宁家,和可欣有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喜欢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她知道宁恕利用她,害我,完全信任我,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我就要她。”简宏图对自己犯的错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你不让我出门我就不吃饭饿死我自己。”“那你就饿死吧”简敏敏气的把简宏图关进了房里,锁上了门。
夜色渐浓,简敏敏因为推宁惠下楼的事情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无奈之下找医生开了安眠药,吃了药早早睡了。简宏图翻窗户溜了出来,去了程可欣最常去的那家酒吧(你们想的没错,就是宁恕“英雄救美”那家酒吧)。
舞台上,一个英俊白皙的年轻男歌手在弹着吉他唱着情歌,程可欣一脸花痴的看着这个小帅哥,“可欣,你不是刚分手吗,这又有新目标了。”程可欣的闺蜜乐乐(就是私自查宁恕社保那位)看着程可欣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友善”的提醒。“忘掉一段伤心的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程可欣说着,但是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台上那个小帅哥。一曲结束,歌手鞠躬下台,被酒吧经理引领到程可欣的座位,“谢谢姐姐们喜欢我的音乐,我敬姐姐们一杯酒。”男孩看起来20岁左右,声音清澈干净,高高瘦瘦,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个小酒窝,。“别谢我们,我们可没给小费,那3000块钱都是这位美女姐姐一个人给你的”,乐乐指着程可欣,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前来道谢的男孩。程可欣看着眼前这个可以说完全长在了自己审美上的“酒吧歌手”,举着酒杯,充满了好奇,已经开始幻想男孩抱着吉他给自己唱情歌了。“把手拿开,程可欣,你不是说你不喝酒了吗?”程可欣满脑子的粉红色泡泡被简宏图的喊声打破了,“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简宏图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年前帅哥,已经自动代入了情敌的角色,程可欣被这个不速之客打破了马上要开始的浪漫桥段,气不打一出来,“简宏图,你来干嘛?”“可欣,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微信也不回,我急死了,我出来第一时间就找你。”简宏图一边说一边去拉程可欣,“你别碰我,你找我干嘛,我罚款也交了罪也领了,以后咱俩没关系了。”程可欣不耐烦的躲开简宏图的手,拿起包就想离开,但是又舍不得眼前这个刚刚认识连名字电话都不知道的小帅哥,就跟酒吧经理说,“麻烦给我们找个包房,我不想被人打扰”。简宏图带着好几个“跟班”来的,瞬间觉得自己很是丢脸,“可欣,你和我出去,咱俩慢慢说”简宏图试图挽回点面子。
“咱俩没啥可说的”程可欣不耐烦的看着简宏图,“扫兴,乐乐,咱们走。陈经理,他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吗?”程可欣招呼着她的朋友们,同时问酒吧经理,要带这个她的新目标一起换地方玩。简宏图这个时候恼羞成怒,不敢冲程可欣发作,一腔怒火都发泄到这个“情敌”身上,“你是哪来的小孩儿,毛还没长齐呢就出来勾搭人了,好好唱你的歌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突如其来的辱骂激怒了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帅哥,其实这一番来往这个混夜场的小孩儿早就看明白了,一直没说话是不想惹事,但是现在自己平白无故挨骂,肯定也不能忍,直接揪着简宏图的领子说“你再骂一遍”。简宏图的几个“跟班”赶紧冲上来帮忙,没想到这个小帅哥看起来斯斯文文,极其能打,简宏图带来的几个废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个小孩儿就抓准了简宏图一个人打,把简宏图按在地上一顿暴打,直到酒吧的保安出动,拉开了他们。简宏图被跟班们扶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喊着“报警,给我报警抓他”。
酒吧经理认识简宏图,程可欣更是常客老主顾,酒吧经理不想得罪这两家临水地头蛇,只好拿“先动手打人的歌手”开刀,“你,被开除了。给简家二少爷道歉。”经理指着男孩,一边赔笑给简宏图,一边说“我这是开门做生意,咱别报警,看我的薄面咱们别闹大”,其实经理的画外音是“二少爷您是保外就医我们可都知道,这时候最怕报警的就是你”,简宏图的跟班们心知肚明,顺着下坡,“小孩不懂事,看程大小姐的面子我们也不想闹大,道个歉吧”。程可欣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又被“英雄救美”了,对眼前这个又会唱歌又能打的小帅哥简直是“一见钟情”,眼看自己马上开始的新恋情被简宏图给搅和了,一腔怨气都发到了简宏图身上“最怕报警的就是你,还有我,你是想咱俩都坐牢是吗?简宏图我告诉你,咱俩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认识谁跟谁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再敢跟着我我就告诉我爸打断你的腿。”程可欣看着酒吧经理,继续说,“陈哥,你干嘛开除他,他有什么错,这个人骚扰我,他替我教训了骚扰我的人有什么错”,酒吧经理不好直接怼程可欣,但是也不想硬得罪简宏图,这时候男孩开口了“不用开除, 我不干了。”说完,就跑出了酒吧。
“哎,你别走啊”,程可欣眼看着到手的“新男朋友”跑了,急的连忙追了出来,男孩目测少说也有185cm,大长腿迈开步子往外跑,程可欣哪里追得上,越急越慌乱,程可欣下台阶的时候直接踩空了摔倒在路上。男孩在前面,听到了程可欣一边喊一边追,突然喊声没了,也忍不住回头看,看到程可欣坐在地上,明显是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就折返回来,“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男孩礼貌的问,“我扶你起来吧,你能走吗?”程可欣看到男孩折返回来,喜出望外,“我走不了,疼”,顺势倒在了男孩身上,“啊,那我送你去医院吧”,正说着,程可欣的闺蜜们也都追出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乐乐瞬间明白了,
“哎,那个,你叫什么啊?”“我叫张杨”,男孩抬起头,求助的看着乐乐。“哦,张扬,你会开车吗?”“会”“那正好,你开车送她去医院吧,我们几个都喝酒了,你没喝酒,你送她去医院。”
“可欣,你车停哪儿了?”乐乐看着可欣,眼睛里写满了“我可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程可欣说“就在马路对面”。“那行,张杨是吧,辛苦你开她的车送她去医院吧,我们还得解决简宏图的问题,那边还不依不饶呢。”乐乐说完就拉着其他几个人走了,丢下了程可欣和张杨。
张杨扶着程可欣站起来,“哎呀,疼,我走不了”,程可欣靠在张杨身上一步都不肯走,“那,那我背你吧,你告诉我车停哪里了。”张杨半蹲下,示意程可欣上来。程可欣喜出望外,连忙爬上了张杨的后背。
程可欣其实就是扭到了脚,但是程大小姐愣是在医院住了三天,骗父母说去上海看店铺。同时告诉张杨自己父母都去海南了没人照顾,要求张杨每天来看她,给她送饭。三天后出院,程大小姐挽着张杨让张杨陪她逛街买东西。张杨推开了程可欣,说“姐姐,我照顾你是因为你因我受伤我和愧疚,现在你已经康复了,我要去找工作了,我家里条件不好,妈妈等着我挣钱养家。”程可欣惊讶的看着张杨,说:“你怎么还叫我姐姐啊,你管女朋友都叫姐姐?”“我没谈过女朋友,不对,你也不是我女朋友啊姐姐。”张杨连忙解释。程可欣一听这个小帅哥没谈过女朋友,更兴奋了,“你对我这么好,第一次认识我就帮我打架,背着我送我来医院,还尽心尽力的照顾了我三天,这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姐姐,我单亲家庭家里很穷,妈妈有心脏病。我本来是想出道当歌手的,但是家里没钱出道失败,被公司退回来了,我现在20岁了没学历没一技之长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你别拿我开心了。”说完张杨转身就要走。被程可欣一把拉住,“张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嘛?我不需要你挣钱,你有才华有正义感,你帮我打了骚扰我的人还不是喜欢我?当歌手怎么不能当,我给你开个酒吧天天唱,我只要你喜欢我别的我都不要。”张杨看着这个一脸花痴的姐姐,无奈的说,“姐姐,我98年的,咱俩不合适。”“98年怎么了,我93年的咱俩不就差五岁吗,你年纪轻轻怎么那么封建。”程可欣越说越兴奋,“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跟着你,你去哪儿找工作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我看你怎么甩开我。”
张杨看着眼前这个霸道的大小姐,无奈的说,“行,那随便你吧。”说完转身就走。医院距离张杨家并不远,程可欣居然一路追着张杨到了家。一片破旧的居民楼,走进黑黢黢的楼道,张杨就听到家里传来了吵架声。“妈,妈”张杨一边喊一边冲进了门,直接被简宏图的跟班拦住了。客厅里,简宏图脸上的伤还没痊愈,肿的像个猪头,简敏敏正在破口大骂:“杨晓华你个破鞋玩意儿,二十年你就勾引张立新,现在你生的小杂种抢我弟弟女朋友,还打人,我告诉你,你儿子等着坐牢吧”。听到这番话,张杨挣脱开,冲过去拦在了母亲身前,“你是哪来的泼妇,到我家骂我妈”,张杨一边拦住简敏敏,一边安慰母亲,“妈你没事吧?你心脏不好别激动。”杨晓华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很明显年轻时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张杨的外貌足以说明母亲优秀的遗传基因。
“姐,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简宏图看到张杨回来了,赶紧告状。“你个废物,这么大人了还要姐姐来给你出头,有本事你找我啊,欺负我妈算什么本事。”张杨看到简宏图恨不得马上再打他一顿。“杨晓华,今天新账旧账我跟你一起算,你当小三当上瘾了吧,原来这么多年你都藏在临水,在我眼皮子底下还生了个小杂种你胆子够大的啊。”简敏敏不依不饶的继续辱骂。怒不可遏的张杨冲到简敏敏面前,“你给我闭嘴,我爸是张立新,你才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小三。”“杨杨,你闭嘴。”杨晓华急忙拦住张杨。“你说什么?你说你爸是谁?”简敏敏和简宏图,包括刚刚追过来的程可欣,在场的人都愣了。
“妈,现在爸爸坐牢了,我们过了二十年不见天日的苦日子,你好要被冤枉到什么时候?”张杨白皙的脸气的通红,“妈,我爸去马来西亚之前都告诉我了,你别瞒着我了,如果不是这个简敏敏拆散了你们,我们才是一家人。”
简敏敏犹如当头棒喝,呆在原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傻的“第三者”,张立新和杨晓华相恋多年,准备等杨晓华满了法定年龄就结婚的,没想到简家发生了变故,张立新为了自己的前途娶了简敏敏,但是又舍不得年轻貌美又温柔的杨晓华,何况后来又了儿子。从小心高气傲的简敏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和“羞辱”,发疯一样的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冲向了杨晓华,张杨拼命挡在了母亲身前,水果刀直接刺进了张杨的腹部……….
医院,停尸间,张杨看着心脏病突发去世的母亲,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因为父亲张立新入狱,对简家恨之入骨,放弃了出道,回到临水,就是为了找机会报复简家,但是没想到会意外害死了母亲。出了停尸间,张杨看到等在门口的程可欣,直接扭头就走。“张杨,你没事吧?我做完笔录了,简敏敏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我一定帮你找律师告她。”程可欣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张杨。张杨厌恶的甩开程可欣,“程可欣,我告诉你,我就是特意去酒吧等你的,找机会认识你本来是为了利用你报复简家,但是没想到认识你的第三天我妈就死了,你就是个丧门星,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张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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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正义
“是宁恕吗?”病房里,宁恕正在看简敏敏的新闻,毕竟在临水这个小城,“简敏敏杀人”很快就传开了。
“你是?”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宁恕确实没见过。
“我爸爸是张立新,他去马来西亚之前,交给我一个文件,告诉我万一家里出事了,让我来找你。”张杨的这一番话惊到了宁恕,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宁恕换了衣服,来到和张杨约好的咖啡厅,毕竟医院人多眼杂。宁恕看着张立新逃跑之前交给张杨的“保命锦囊”,明白了为何自己催他赶紧离开的时候,张立新说有事情要处理。也明白了简家为何如此忌惮张立新却迟迟不敢下死手,自己复仇心切,反倒是被诡计多端的简宏成利用了。“宁恕哥,我本来一心想着报复简家,但是现在我妈妈不在了,爸爸又坐牢,我已经没有在临水待下去的意义了,我没有能力把坏人绳之以法,有一句话我爸让我转告你:’恶人自有天收,为了他们牺牲自己,不值得’,希望这句话,咱俩都能好好想想。”张杨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和你都是从小就被嘲笑没有爸爸的人,你的痛苦,我懂。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匡扶正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张杨离开后,宁恕想到自己和张杨的遭遇,看着张立新给的材料,在咖啡厅做了许久,平复心情返回了医院。
夜深人静,宁恕把多年来收集的简宏成的诚世光电集团信息,海外投资公司资金来源问题,包括三年前田景野在银行违规发放贷款给简宏成的空壳公司,结合张立新提供的第一手绝密资料,做了整合,向中央巡视组做了实名举报。邮件发出去之后,宁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己急于走捷径,恨不得简家一夜之间马上破产,也许很多悲剧就不会发生。
两天后,临水的雨又如期而至。宁惠醒了。
“妈,妈,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这么多天吓死我们了。”宁宥和宁恕终于松了一口气。“弟弟,你怎么还在临水?不是和可欣回海南吗?”宁惠醒来看到宁恕,第一时间就是关心儿子的婚姻大事。“妈,您一直没醒我哪能走啊,海南又跑不了。”宁恕故意想让妈妈宽心,这时候简宏成出现在病房门口,简宏成是来找宁宥的,但是没想到宁惠醒了,尴尬的掉头就走。宁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宥宥,弟弟,你们俩过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妈,你刚醒,别说这么多话,养好身体我们以后再说。”宁宥想岔开话题。但是宁惠执意请医生和护士都出去。“宥宥,咱家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死里逃生,不想再瞒着你了。万一我哪天真的不在了………”“妈,你胡说什么啊,您这不是都好了。”宁恕急着安慰妈妈。“弟弟,你听我说。姐姐不是我和你爸亲生的,是你爸爸工友的孩子,原本她就不姓崔,不应该背负崔家的仇恨,宥宥,你以后想和谁好就和谁好,妈妈不会再阻拦了。”宁惠的一番话,宁宥犹如晴天霹雳。自己马上四十岁了,居然不是父母亲生的。“弟弟,你去把简宏成喊来,我告诉他,我们家不会再报仇了,我现在只要我儿子平平安安。”宁惠说出了积压在心里四十年的秘密,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行,妈,这不行。”宁惠的话,完全和父亲的亲笔信吻合,看来母亲根本不知道宁宥是简家的女儿。宁宥听到宁恕还在阻拦,以为宁恕还是放不下报仇,圣母一般的又要开始“教育”宁恕。突然宁恕的电话响了,接了电话,宁恕告诉宁惠,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出去一趟。
宁恕接到的是临水公安局的电话,宁恕没想到自己的举报材料这么快就被受理了。“你好,宁恕,我是立新集团专案组负责人林浩。”宁恕万万没想到林浩是专案组的负责人,“宁恕,我知道你有疑问,我们先处理公事,公事处理好,我会回答你的问题。”林浩一如既往的专业又干脆。
“立新集团属于大案要案,波及面广,涉案金额巨大,于公,感谢你对政府的信任,毕竟你也涉及到犯罪;于私,我很庆幸你及时想通了,没有继续错下去。”林浩处理好案情相关事宜,“你可以提问了”一边收拾卷宗一边说。
“林警官,我犯病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宁恕现在开始怀疑林浩是提前在查自己,“那天确实是偶遇,我是陪朋友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你,出于刑警的责任和敏感,我必须那样做。我真的不知道救的人是你。”林浩真诚的回答。“朋友?蔡凌霄吗?连续两天陪她去医院,看妇产科,只是个’朋友’而已?”宁恕听到“朋友”两个字触发了“关键词”。林浩看着宁恕挑了挑眉,“看来你很在乎我和蔡凌霄的关系啊。”“我当然在乎,你是临时来临水工作的,我认识蔡凌霄十几年了都没听说过你。”一提起蔡凌霄,宁恕根本顾不的对方是巡视组负责人的身份。林浩看着宁恕,犹豫了一下,说“蔡凌霄,是我要保护的重要证人。有些话,还是她亲自对你说比较好。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在你们原来的房子里,你可以去找她,但是我提醒你,切忌冲动。”看到宁恕疑惑的眼神,林浩拿出手机,拨通了宁恕的电话,“这是我手机号,找不到蔡凌霄,你随时回来找我。后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请不要离开临水,随时配合我们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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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重逢
宁恕心中充满疑惑,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出租房,这里是自己给蔡凌霄租的,这里有独属宁恕和蔡凌霄的回忆。(如对宁恕蔡凌霄的独家回忆感兴趣请看“相逢版”“结局改写一”,链接见评论。)
“蔡凌霄,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宁恕开门见山的敲门,心中的疑惑和惦记,已经让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再等。“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敲到邻居受不了报警为止。”
门开了,蔡凌霄看着眼前的宁恕,很意外宁恕怎么突然来了。思绪回到那天宁恕说“在上海等我”的那一天。“蔡凌霄,你什么时候回的临水?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看妇产科是怎么回事?那天在医院你看到我为什么掉头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宁恕连珠炮似的“质问”,让原本就深感委屈的蔡凌霄更加委屈,蔡凌霄原本以为宁恕想念自己才千方百计找回来的,没想到进门就是一堆质问,回想起自己和宁恕在一起这么多年,无条件的支持他复仇,又被他无情的抛弃,蔡凌霄的委屈和隐忍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宁恕现在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拳,原本是担心和思念,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见到蔡凌霄自己就恢复了“渣男”本色,看到眼前哭到崩溃的蔡凌霄,宁恕抱住蔡凌霄,“对不起,对不起,凌霄,我不是想质问你我是怕你又受伤害,对不起对不起”,宁恕现在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什么。蔡凌霄一边哭一边试图推开宁恕,但是宁恕死死抱着蔡凌霄不肯放手。直到蔡凌霄哭累了,慢慢恢复了平静,宁恕看着这个熟悉的“家”,桌布,床单,摆设,自己玩过的魔方,沙发上的毛绒玩具,都和原来一模一样,宁恕就知道蔡凌霄根本没有忘记自己。“凌霄,我今天是去配合专案组调查的,你说的对,坏人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我不能为了报仇触犯法律,我离开你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我以后慢慢和你说,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没有忘记你,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宁恕抱着蔡凌霄,心疼又着急。蔡凌霄听到宁恕的话,想到宁恕昏迷中还在喊前女友的名字,现在又来要和自己复合,又被宁恕气到了,“我现在有男朋友,就是那天你见到的,我和你无话可说,你走吧。”宁恕听到蔡凌霄明目张胆的骗自己,完全明白了林浩为什么让自己来找蔡凌霄。“蔡凌霄,你长本事了啊,现在骗我都不用打草稿了是吧。我刚和林浩分开,你要不要想想组织下语言重新编。他一个大刑警保护你保护成你男朋友了,你跟我这演偶像剧呢?”宁恕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见到蔡凌霄“渣男”本色就启动。蔡凌霄自己的谎言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崩溃了,又开始大哭。宁恕看着哭到浑身都在颤抖的蔡凌霄,自责,愧疚,悔恨,怜惜,多种情感一起涌上心头,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傻姑娘”,为了哄她开心为自己打探情报送的礼物都是让秘书买的,甚至两人在一起都是看宁恕什么时候有时间从未考虑过蔡凌霄“想不想”。“凌霄,别的事情我都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生了什么病,为什么需要一个专案组的刑警全程保护,我担心你,我是真的担心你。”宁恕抱着蔡凌霄温柔的说。宁恕哄了蔡凌霄许久,蔡凌霄终于恢复了平静。“张立新被抓捕归案后,林浩找到了我,亮明了身份,告诉我我是张立新案件的关键证人,担心我的安全,所以要对我进行证人保护。那天我们去医院,确实没想到会意外遇到你。”
“那你为什么突然回来,我不是让你去上海吗?你知不知道简宏成到处找你?”宁恕越想越后怕。“我回来和父母告别,我也没想到宁宥姐会找到我,后来……”宁恕听了蔡凌霄的完整描述,尤其是宁宥竟然私下找了蔡凌霄,更加痛恨简宏成,包括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姐姐,“那你去妇产科到底怎么回事,这事你不说清楚别想糊弄过去,你不说我就自己去医院问。”宁恕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蔡凌霄的身体。“宁宥姐离开后,那个田景野突然来了,质问我帮你做了哪些事,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走了。我很害怕,我担心你,越想越怕,当天晚上就肚子疼…孩子…,没了”蔡凌霄的这句话让宁恕觉得一阵眩晕….宁恕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宁恕的举动吓坏了蔡凌霄,“你干嘛打自己,你疯了。” 宁恕把蔡凌霄抱在怀里,“我一直以为全世界都对不起我,可是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蔡凌霄看到宁恕自责的自己打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心疼:“我也是和你分开以后才知道自己怀孕的,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要挟你。”宁恕心疼的看着蔡凌霄,自己连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又没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林浩那天拦住了发疯的自己,可能自己永远都会错过蔡凌霄。
宁恕和蔡凌霄说了自己去海南以后的所有事,包括程可欣,甚至连宁宥的身世,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蔡凌霄,“以后我对你不会再有任何隐瞒,谎言就是谎言,无论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宁恕的坦诚让蔡凌霄感动的眼泪连连,“那你昏迷了还在喊她的名字,你就会哄我,”蔡凌霄带着七分娇嗔三分认真的说。“我发誓我已经意识到那是个错误,我喜欢的是你”宁恕又是发誓又是认错。“凌霄,家里的事情,我姐的事……我要回医院处理一下”宁恕安抚好蔡凌霄,想到医院还有一堆头疼的事等着处理。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蔡凌霄给林浩打电话汇报了行程,林浩同意了,让蔡凌霄注意安全,同时安排了相关同事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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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混乱
医院楼下,乱成了一锅粥。
简敏敏伤人后被暂时保释出来,不停的催简宏成给自己想办法免于起诉,找不到简宏成,急的带着简宏图冲到了医院,看到了简宏成和宁宥相拥而泣,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简敏敏气的破口大骂,正在这时,程可欣也来医院找宁恕。简敏敏看到程可欣,一腔怒气都发在了程可欣身上,“你个小骚货,联合宁恕害我们家,勾引我弟弟,又勾引那个小杂种,还指证我杀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吓得简宏成连忙拉住了简敏敏,让简宏图送简敏敏回家妥善看管。正在这时候,宁恕带着蔡凌霄下了车。“凌霄,你怎么来了?”宁宥看到蔡凌霄和宁恕一起出现,心虚的以为自己私下去找蔡凌霄的事情败露了。程可欣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宁恕出现了,冲过来抱住宁恕“宁恕,我错了,我后悔了,都是简宏图那个坏人误导我,让我恨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宁恕被程可欣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你先放开。”宁恕一边甩开程可欣,一边下意识的先把蔡凌霄挡在了身后。程可欣看到宁恕甩开自己,保护着另外一个女人,瞬间炸了,大声喊“她是谁?你前女友吗?你就是因为她才不肯碰我是不是?你是因为忘不了她才不肯和我复合是吗?宁恕都不要你了你还缠着他干嘛,臭不要脸……”程可欣的思维简直无法理解,素未谋面的蔡凌霄成了她的攻击对象。宁恕看着这个胡言乱语的程可欣,不禁恨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爱上了这样的一个人。但是毕竟程可欣是个小姑娘宁恕又不好当场发作。蔡凌霄本来听了宁恕的讲述就恨不得撕了这个程可欣,今天被大庭广众的一顿辱骂,扒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宁恕,狠狠的抽了程可欣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个耳光把程可欣打懵圈了,现场所有人也都愣住了,宁恕都没回过神来。蔡凌霄紧接着又反手抽了程可欣一个大嘴巴,“程可欣,第一次是替宁恕打的,第二次是因为你骂我,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离宁恕远远的,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程可欣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挨过打,大庭广众之下挨了两个耳光,彻底疯了。
这时候,警笛想起,医院报了警,警察来了。
一干人等都被带去了附近的派出所,林浩也来了。干警分别做着笔录,林浩见到这个混乱的场面也有点意外,自己就这一次没跟着就打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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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结局(本节涉及法律条款仅为配合上下文,不具有实际意义)
风波平息,尘埃落定
简敏敏:因犯故意伤人罪,非法集资罪,侵吞国家财产罪,赎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15年。
简宏成:破坏金融管理秩序、金融诈骗,妨碍司法公正,行贿等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12年。
简宏图:违规“保外就医”期间寻衅滋事妨碍司法公正,行贿的赎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7年。
田景野:妨碍司法公正、跟踪恐吓他人,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程可欣:患有精神类疾病,被父母送到上海强制治疗。
至于宁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简宏成也入狱了,郁郁寡欢的回了上海。灰灰知道了简宏成为了一己私利连自己都要利用,一夜之间又长大了不少,灰灰答应宁恕,会慢慢开解宁宥。宁恕告诉灰灰,自己虽然和灰灰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永远是灰灰的舅舅。有任何困难都要第一时间找自己。
宁恕虽然在报仇过程中也触犯了法律,但是因为没有违法所得,没有实际获利,又是自首,同时还有重大立功表现,林浩为宁恕争取了宽大处理。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期两年执行。
林浩完成了临水的“扫黑除恶”任务,意外的结识了宁恕。“宁恕,我和你有相似的身世,所以我很理解你。不过你比我幸运,你还有妈妈。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永远相信正义,相信法律。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用于不会缺席。”宁恕和林浩在机场道别,“林浩,我在北京等你。”
“宁恕,欢迎你和蔡凌霄参加我的婚礼,”“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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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希望
情仇落尽,唯见真心。
蔡凌霄所在的公司要大力发展北方市场,急需负责华北区的总经理,蔡凌霄和宁恕商量,一起去北京,宁恕之前被才哥手下打断了肋骨,又被简宏图打伤了头,虽然身体恢复了但是时不时隐隐作痛。尤其是临水和上海都是潮湿多雨,宁恕的身体一直饱受隐痛困扰。北京不像南方这样潮湿多雨,一年四季阳光明媚,而且医疗条件也好有助于宁惠的后期治疗。最重要的是公司的华北总部可以给宁恕充分的施展空间,度假村和旅游地产开发一直都是宁恕心仪已久的发展方向。而且总部的负责人原本就是宁恕的多年好友,对宁恕充分信任,蔡凌霄负责行政工作也可以给宁恕最大的支持。
宁恕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蔡凌霄,“蔡姐,真想好了和我去北京了?”
“别不要脸了,是我带你去北京。”蔡凌霄娇嗔的“翻了一个白眼”;
“对对对,是你带我去北京,行政总监我可惹不起。” 宁恕温柔的把蔡凌霄揽在怀里,“我认识你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你那么能打啊”宁恕宠溺的看着蔡凌霄,“所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蔡凌霄忽闪着大眼睛又恢复了往日“傻乎乎”的神情, “不过,你真的没碰过她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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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机场,华北区派人来接新上任的总经理,“崔总,您好,北京欢迎你!”
崔启明看着秋高气爽的北京,艳阳高照,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