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

 

——致一个反人类的非同行

 

 

“现在，这里，我已经遗忘的雪
变成主要真实的一部分，
对真实以及升华的
评价的一部分，仿佛我离开了
我可以触摸的事物，触摸每一条道路
但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
不真实的东西，仿佛虚无已经彻底改变。”

（华莱士·史蒂文斯，《当你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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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宇宙的真相如何
无论地球和太阳之间怎样环绕
都不构成教廷烧死布鲁诺的理由
否则也便可以烧死他的前人，搞错的是他们
可以烧死走出东非大裂谷的无知祖先吗？
也烧死诞生在原始海洋中的第一个细胞？
一个生命在相当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始终不知道
它的世界是否是个错误，但只有人类发明了火刑

 

你高举的战争新道德，难道不是你存在的悖论？
但你依然坚持你的现实观念，你跌宕起伏的爱情
召唤末日，是令海豚停止嬉戏的理由
当你能用鱼雷轻松轰炸鲸群，你真的还需要编造
一种神圣的借口？只因你是人类，一个人类
爱着另一个人类，其无法接受的失败到底有多狼狈？
以至成为宇宙级的名义，一切都应该反对自己

 

比如我，无论爱不爱你，都不会被你赋予
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即便每一份真爱
也都可能在飞蝗的群体中滑向无谓的悲凉装置

​可能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登上银河帝国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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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擅长制造​落花流水的现场，竟还剩着主观的
感情色彩，将流水落花的风景命名为残春？
万物都在惊恐地注视，此刻你的那张脸
该带着一副什么样的怪表情；你抒发的情绪
很直接很狂暴，那么流水落花就是对零的反抗
所以除了天空，那不断暗蚀的天空，惊起的飞鸟

​还能注意什么？但我知道你和春雪的永恒告别
是亚里士多德的骷髅和真实的告别
202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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