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4.我只喜欢你

 

我喜欢你，纵然这世界规则繁多，我只管超越一切、用尽全力奔赴有你的方向。爱情不论性别、年龄、种族，只管自在如风，无畏去爱。

 

肖赞给王子杰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呢？

拿到那张契合度检测单之后，王子杰的情绪很是低落。肖赞却只是惊讶了一瞬，吻他，问他：“我们先回家。好吗？”

“嗯。”王子杰望进肖赞眼底，心中的烦愁一点点消散。

——十八年了，肖赞一直都陪在他身边。信息素、契合度，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情感。只要……只要肖赞还要他，便没什么可畏惧的。

“丹宝昨天还没拆礼物，现在打开看看吧，看看喜不喜欢？”

“好~”

那是一瓶特别的香水。

瓶身透明、纹络精美，是由红色和绿色线条缠绕着浮雕质的金丝线，勾勒出了花茎相互依偎的玫瑰与牡丹；简单的黑白标签上，是用近似王子杰发色的笔迹描画的两个名字——“Sean & Yibo”。这是肖赞为他的小王子设计并定制的香水，世无仅有。

看懂了香水外表的小心思，王子杰抬头，笑眯了眼，嘴巴的形状像个爱心，是肖赞最希望看到的模样。他在手腕处喷了一点，凑在鼻子下闻了闻，不必仔细分辨，那是他最熟悉的几个味道——前调是冰，大概是近似于肖赞的信息素的味道；中调是冰、茶与柠檬香的混合，淡淡的、清甜的，是王子杰最喜欢喝的冰茶可乐的味道；后调又归于冰的无味，犹抱琵琶半遮面。倘若萦绕全身，心感安逸且愉悦，就像时刻被肖赞拥抱着的感觉。

——“等你成年了，我们就结婚。”

肖赞一开始就给了王子杰这样坚定的承诺。无论王子杰分化成什么性别，肖赞都会和他成婚。如果契合度低到无法完全标记，他就让王子杰的身上都是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总有一天，他俩的综合契合度可以上升到法律允许结婚的数值范围内。

自这个世界的文明诞生之初，就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言：相爱之人的信息素可以因彼此的喜好而做出改变，契合度也可以随之逐渐上升。这可能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若天妒眷侣，不许相伴白首，那就亲手创造一个奇迹。

 

当晚，他们把情况都告诉了肖爸肖妈。二老听后，只问了一句：丹丹，要不要吃街头那家的粉？

 

现代人恋爱似乎有个固定的程式——滑雪骑行游乐园、吃饭逛街看电影。

肖赞和王子杰随机选择的这部电影标榜的类型是治愈爱情片，主人公不出意料是个小可怜儿——还是个出生在怀有重A轻O观念的家庭里的小可怜。

“肖一簙，爸妈说了，你以后很可能是个Omega……呵，一个Omega而已，就别再继续上学了，反正以后嫁个有钱人、学会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拓哥，这就是你弟弟啊？”

“嗯呐。再过几年就不是了。”

“啊？什么意思？”

“我爸妈说了，等他正式分化了就把他卖到有钱人家当童养夫……”

——2011年，肖一簙分化成了Omega，为逃避家人所谓的“买卖”而选择离家出走，赴别国闯荡；2014年正式出道，吃到王占亲手做的蛋糕；2015年回国发展的他正式遇到同样准备扎根祖国的王占，并于同年与之“正式交往”；2017年，已经成家立业的肖拓在电视上看到站在一战食品公司的总裁王占身边的肖一簙，起了利用的心思，是以突然重拾断了六年多的联系，找到肖一簙、坚决要与其攀上关系。满心算计的肖拓却不曾料到，自己的儿子肖子杰竟对这个自己从来瞧不起的Omega弟弟真心以待、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叔叔”……

偌大的电影院里，除了电影里的人声和背景音之外，间或响起几个咀嚼或吮吸的声音。肖赞看得有些无聊，把头转向旁边，想要跟王子杰吐槽一下，却见他上身微微前倾、一脸认真地盯着屏幕，双手无意识地捏紧、在手心上留下殷红的印记。

“丹宝……”

“嗯？怎么啦赞哥？”王子杰转过头看他，方才紧皱的眉头也在他的注视下迅速舒展。

肖赞见状，抬手揉了揉他的白金色头发，触感柔软，一如发丝主人的善良和乖顺。“没什么。”肖赞笑着摇头，没再问什么，或许有些事情也没什么必要去问出口，他只要握紧此刻的王子杰的手就好。“继续看吧，刚才那个人物角色可是主角呢……‘他’的命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嗯！”王子杰与肖赞对视一笑，手指动了动、轻轻地回握住肖赞的手，十指相扣，给予彼此无尽的安全感。

电影里的旁白说：“这是一种注定专属于肖一簙和王占的羁绊，名为牛奶黑巧的际遇，归类于‘爱情’，起始且将终结于长相厮守。”电影的前半部分，好像只是一个自强独立的Omega的励志故事？然而随着情节缓慢地向后推移，肖一簙和他的Alpha男友的婚恋经历却似乎更能吸引人眼球。

“跟我走吗？”

“嗯。”

“占哥，我没成年就跟了你，到现在已经七年了。我曾说过，‘21岁认定的东西到了81岁也能坚持’，喜欢你这件事，我已经坚持了七年，你怎么会认为……怎么会认为我还会喜欢上别的人呢？”

“崽崽……”

——2021年，肖一簙与王占消除了误会，求婚并得以允诺；2026年二人官宣结婚，2027年二人之子琑儿出生。

荧幕中的王占和肖一簙为对方戴上戒指，电影院里的王子杰和肖赞相拥深吻。时移世易，唯有真爱不可辜负，畏途巉岩亦可攀。前人多少努力，才让同性之恋成为了世俗的一部分。

——肖赞，全世界我最喜欢你。所以，我永远也不会放手。

——丹宝，别怕。我不会看别的Omega，我只要你成为我的新郎。

如此深爱而偏执的两个人，会成为怨侣吗？

 

这个世界的法律中所谓的“不允许”“不承认”，是指同性别结婚的两个人，必须达到综合契合度数值过半的条件，才能予以结婚证办理的资格。法外容情，不过如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科学研究表明，同性别结婚的双方，若综合契合度直线降低，而且在生理和心理互相作用下无限接近于负值，那么，终有一天他们会对彼此的身心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成为一对怨侣。

因此，怀着绝对的自信和专情，肖赞和王子杰决定先订婚，签订“婚约锁定协议”。一旦综合契合度有了上升的迹象，这份协议即刻生效，国家婚介所的检测系统便会对订婚两人的综合契合度检测结果进行实时捕捉，同时将二人婚约的履行提上日程，甚至可以优先于其他情侣的办理顺序。若注定终生不入户籍，便谈一辈子恋爱。

王子杰给王拓和木云莛邮寄了订婚请帖，也分别打过电话告知了。王拓说，他并不看好这段婚姻，故而不愿出席；木云莛则给他打了一笔钱，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数目，说是作为份子，随便他与谁订婚都没什么关系，自己要出国旅游度假，没空参加这个订婚宴。其实，二人此时正忙着处理离婚手续和财产分割，根本无意关心王子杰要做什么事情，找的借口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2021年9月5日这天，订婚宴上的亲属席位上，肖家的人全部到场，王家这边却只有一人——是王子杰的小叔叔，著名的多栖明星王一簙。

有这一人，就足够了。王一簙穿着一袭墨色西装，身姿笔挺、腰线完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仍显出了几分年轻人的活泼朝气。仅一个背影，就能让人一眼认出。王子杰走近了，轻声唤道：“小叔叔。”

“嗯。”男人应声转身，露出的笑容竟比胸口钻石别针的光辉还要灿烂。作为公众人物，王一簙的装扮总是那样精致。此时的他眼中满含笑意，伸手在王子杰的衣服口袋里放了一张银行卡，又抬起手臂为他整理了一下领结，柔声调侃道：“我们阿杰长大了，就要被小赞拐走了。”

“小叔叔啊~”王子杰的脸颊染上红晕，在冷白肌肤的反衬和灯光的照射下异常明显。他略一思索，回问：“我的小叔叔还这么年轻，就被小叔夫扒拉走了，总得赔给我一个赞哥吧？”

“……哈哈，是啊，把小赞赔给你。”王一簙拍了拍王子杰的肩膀，低头看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艳羡。

 

“小赞，别紧张。这还只是订婚呐，等到结婚时再紧张不迟。”

“我、我没紧张啊！哥。”

肖占看了看自家弟弟在袖口不停摩挲的手，煞有其事地点头称赞：“好的好的，哥不说你了。你麻溜儿地把你那爪子给我放下来，一会儿袖扣都要被你揪下来了。我刚才看到丹丹和一簙进了那边的隔间，去找丹丹再对对流程吧，距离宴席开始不到半个小时了。”

“好。”

 

肖赞走在酒店的长廊上，角落里传出一阵讥讽声，清晰而刺耳。

“呵~不过是一个残缺的Alpha，早晚会分开的……”

“对我来说，王子杰他不是Alpha。”

背后不可语人是非。看清了肖赞隐含愤怒的神色，被打断的人一脸尴尬，下意识地问道：“啊？肖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的丹宝，他是我的小王子。我肖赞此生，只守护好我的丹宝就够了。”

隔间的门开了，心心念念的人从里面走出、径直走向肖赞。肖赞也走向他，嘴里唤着他的名：“丹宝，我来接你了。”

Yibo, is going to be widely known as my lover. I`m not too young to do even know how to love him.——Sean.

——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同我一起走上高台，向世界大声宣告：肖赞与王子杰订婚了，肖赞与王子杰永远热恋。

 

 

5.他与他相配

 

在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与他相配至此。上天终会眷顾他们——因为他是肖赞，他是王子杰。

 

世界的法则好像是很公平的。祂给Alpha和Omega赋予了良好的外在条件和在各个方面相对优异的天赋，同时也为对信息素不敏感、生育能力相对削减的Beta省却了易感期和发情期，让其不必承受生理性情欲的痛苦。

2027年9月5日，凌晨。

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陌生却又熟悉，清甜却又惑人，对正处于易感期的肖赞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王子杰是没有易感期的——医院那边给出的说法是，王子杰的腺体在分化未完成的时候遭受破坏，故而恢复速度极其缓慢。由于他的情况太特殊，作为一个分化失败的Omega、作为一个因身体机能自我保护而被迫分化成功的Alpha，在不能够保证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无法使用药物干涉。

但肖赞的易感期，需要王子杰陪他度过啊。所以，每一次，他们都紧紧相拥，规避了一切烦扰喧嚣，在两人的小窝里耳鬓厮磨、彼此抚慰。肖赞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他的小王子是那么的脆弱。他的小王子应该被他抱在怀里，被他的身体温柔地接纳、包容，就像沧海融入太阳，就像玫瑰只允许他的小王子在自己的星球降落。在无数个朝暮里，在易感期的痛苦折磨中，王子杰抚去了他的疼痛，在他的腺体上不断叠加标记——即使那些标记停留的时间往往特别短暂，也在一定程度上为他带来了舒适和欢愉。然后，他在得了王子杰的默许之后，就会用同样深刻的力度在王子杰的腺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王子杰的腺体究竟何时才能完全恢复呢？这一次，当他终于再次闻到了肖赞的信息素味道，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痊愈了。原来，一直潜藏在他记忆中的心上人身上的味道，就是信息素的味道。因为王子杰喜欢这个人，所以从小到大都可以闻到他的信息素；因为王子杰喜欢，所以肖赞的信息素成为了这个味道。他与他相爱，从幼时到成年，且将从生到死。

王子杰边哭边将白里泛红的牡丹花骨朵送入盛放着的、褶皱层叠的玫瑰花蕊中心，泪水流得越凶、扌喿得就越狠越重。“啊！赞哥，放松一点儿吧～”肖赞被他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吓到，只顾着给他擦眼泪，将那白嫩的小脸抹得微红，听到他口中的浑话，竟都忘记了往日里的羞怯。

“丹宝别哭，啊哈~慢点儿，丹宝，别哭……”

“太紧了，丹宝被夹得好疼啊～”王子杰感觉自己的花骨朵好像进入了一个不曾涉足的地方，试探着顶了顶……肖赞只觉全身一阵酥软，他的手指明显颤抖了几下，抱着王子杰亲吻上去，终是堵住了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嘴巴：“唔！”

最后的那一刻，不知是谁引诱了谁，牡丹花骨朵卡在玫瑰的花蕊顶端，刹那间绽放，不受控制地流出的汁液被玫瑰花蕊尽数吸纳，一片片乳白色浸湿了一方花瓣。

漫长又异常的几个小时过去，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床边窗溜进房间里，被窝里的两人终于“停战”起床，去往医院给王子杰做了全身的体检，同时再次进行了两人的综合契合度检测。

王子杰的腺体痊愈了，身体健康强壮如牛，是一个Enigma。

王子杰与肖赞的综合契合度，已经达到了95％，并且有继续上升的迹象。

“赞哥愿意嫁给我吗？”

小王子终于再次回到了属于他和玫瑰的、最初的星球，披着一身沧桑，带着一如既往的坚定。

王子杰在向肖赞求婚，他在问他，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走，领证去！”

王子杰和肖赞订婚婚龄刚好六年整。事实证明，只要两人足够认定，提前订婚就是绝佳选择。即使是星期日，医院和民政局也都有人在值班。他们早上在医院做了综合契合度的检测，下午结果得出的同时，就被自动提交到国家婚介所的检测系统，赶上了当天民政局结婚登记业务办理的最后一小时。

 

木家在庆阳市盘踞几百年，算得上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世家。而Enigma这种性别极为罕见，因其过硬的身体素质、对伴侣综合契合度的包容性往往能得到世人的珍惜和推崇。木家出了一位Enigma的消息不胫而走。

“丹丹，跟爸爸回家吧。”

“丹丹，跟妈妈回家吧。”

“不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还想要我回到哪里去？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一次次、每一次，都是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需求，才来找他王子杰回到那个住的地方。即使到了这一刻，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分崩离析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称那个地方为……“家”？失望攒够了，就会绝望、就会不再有期许。他怎么会回去呢？他已经有自己的家了啊。

手背上覆盖一抹温热，王子杰放开了紧紧掐着自己大腿的另一只手，对旁边的人安抚一笑。

“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么？好……王一簙，你是丹丹的小叔叔，你帮哥劝劝他，回去和咱爸咱妈团聚吧。”

王一簙只当没有听见，王拓见他冷脸，竟然直接动用信息素攻击来暗自威胁。王子杰本来不想动手，可这种行为太令人生气了，他用信息素反击回去，硬生生地逼迫王拓将他引以为傲的Alpha信息素收了回去。

“我已经和赞哥扯证了。我这辈子，早就被您卖给赞哥了，不是吗？”

“王子杰！孩子……你糊涂哇！你现在可是得天独厚的Enigma！只要你愿意，安安分分地找一个Omega结婚，以后的孩子也一定是个Enigma，再不济也会是一个优秀的Alpha……”

而Alpha，虽然能被Enigma标记、逐渐把信息素调节变化成适合他的Enigma的味道达到安抚作用，但本身体质并不能改变，几乎是没有生育可能的。人们对于Enigma的研究还不够深刻，一切都是未知的、不可控的，因此大部分的Enigma仍会选择找一个Omega作为自己的伴侣。但王子杰并不是“大部分”，他是肖赞的“全世界”，肖赞是他的唯一选择。

“我心甘情愿，且死不悔改。”

“你这逆子……蠢东西！”

“……您何必这么生气呢？您大可以把那几个私生子带回家……”

“哼！冥顽不灵！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了……”

“我谢谢您，您也从来没管过……慢走，不送。”

“你……哎！哎，别使劲了……”王拓蓦然走近，想要伸手抓住王子杰的手臂，却在半道被人拽住手腕，力道不留丝毫情面，让他连连叫疼。

方才刺激出来的信息素暴动在这一刻被人安抚，王子杰抬头，看着他的赞哥挡在他面前、小叔夫抱着琑儿坐到了小叔叔身边。

“您还是不要再向前迈步了。”肖赞松开手，继续道：“请您务必遵循曾经的做派，不要再来打扰丹宝。他在我这里，过得很好。”

王拓无奈，气愤离去。

木云莛也并不坚持要王子杰回本家，只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他一眼，留了一句“丹丹，再见”便转身离开了。或许在过去二十多年里的某一刻，她也曾对王子杰有过一点真切的喜欢——但也仅仅是一点罢了。木家如今虽然略显颓势，但那些庞大的家业也足够支撑她挥霍无度，并不需要一个Enigma后辈锦上添花。

王拓一直认为王子杰会分化成一个Omega，对他向来是连假装的一刻温情都没有过；木云莛也从来只在乎自己，如今也没有必要利用这个自己生下的孩子。曾经王子杰想过，他应该得到爸妈的一句道歉。但直到这一刻，看着他们的背影，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对此已经没有执念了。再也没有执念了——对王拓和木云莛。

从出生起，他就注定不会是一个被父母爱护的小孩。从百日宴上抓住肖赞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纠缠在肖赞身上索取关爱的一朵菟丝花。从一岁到二十四岁，亲他、抱他、教他知识、予他情爱的那个人，是肖赞。独自前进的王子杰足够强大，能打架、能闯荡，能跨过坎坷面不改色，也能备受冷眼不加理睬；但待在肖赞身边的王子杰，可以脆弱、可以撒娇、可以向爱人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他想要，世间美好都会被爱人捧到他面前。

冰茶可乐的配方:这世间的透骨寒凉，敌不过王子杰肖赞相爱的炽热。

 

2033年，两对夫夫携一七岁男孩出游，其恩爱亲密羡煞旁人。

“我不一定要有孩子啊……”王子杰这样说着，将两人紧紧相牵的手上抬，对上爱人的目光，温柔且坚定地告白：“但我一定要你。”

“好啦~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会在某个垃圾桶旁边捡到一个乖小孩儿，”肖赞说着，又看向旁边的一家三口，继续道：“到时候给咱们家琑儿做小新郎。”

“叔叔、叔夫，”小琑儿脚步顿住，不知看到了什么，转身，一脸期待又认真地问肖赞和王子杰：“那琑儿的新郎要叫什么名字呢？”

“嗯……瓒儿吧，王肖瓒儿，和我们肖王琑儿正好相配。”王子杰脱口而出的这个名字，其实是两人早就想好了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俩刚刚知晓结婚和组成家庭的意义的时候，就想好了。肖赞稍微躬下身，浅笑着问道：“怎么，小琑儿现在就想要有小新郎了吗？”

“我看到了……”

“嗯？琑儿看到了什么？”

“我的小新郎。”小家伙手指头一指，小腿一蹬，跑到了前面的一个垃圾桶旁边，抱起木椅上包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对四个有些愣住的大人说：“看，是我的小新郎！”

襁褓的内侧，小孩儿正把玩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此子无血亲、身心健康，望有缘的善心人收留。”他好像在被琑儿抱起来的时候就止住了哭声，面对着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学会了笑，因为这人也笑得那样灿烂。

这两个小Beta将会在他们的父亲和爹爹的呵护、关爱下慢慢长大，无畏无忧、长相厮守——正如他们的父亲和爹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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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3.《冰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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