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白色透光衬衫，领口开的很大，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肌肤，胸口两抹褐色若隐若现，纤细的脖颈上是黑色的细细的颈链，哦那个是治疗颈椎病的。

这不是他熟悉的张欣，王烈透过烟雾与张欣对视，空气中弥漫着薄荷与茶的味道，那是他抽的银钗。

张欣垂下眼，他的眼尾便像鱼尾一样飞上去，像化了眼线一样勾人，他转身坐在点歌台上，低头选着歌。

王烈嗓子有些紧，酸楚和苦涩在他心脏蔓延，他说：“你以前不这样的。”

张欣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他琉璃般的眼珠子从眼头滑到眼中，似乎在看他的脚，又似乎什么都没看，他的眼前也隔着朦朦胧胧的烟雾，像只颓靡的狐狸。

张欣拿起话筒，像点烟头那样把话筒头压下来，沙哑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被扩大，带着电流的失真感，有着说不清的缠绵缱倦，他说：“你和邢佳栋一样吗？”

邢佳栋，熟悉的名字，是张欣最近的对手演员，王烈并不清楚他，只是摇了摇头。

张欣短促地笑了一声：“那我怎么能用一样的方法钓他呢？”

王烈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一下一下的变白，这本应是扭曲丑陋见不得光的感情出轨，但却被张欣一下扯掉遮羞布，大刺刺摊在桌面上来，他太坦荡，以至于让王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敏感。

王烈慢慢走到他面前，投下的影子完全笼罩着张欣，他伸手把这瘦瘦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话筒压在他的下唇，用虎牙咬着他的耳郭，亲密的仿佛神仙眷侣，他说：“唱，就这样唱，我也变了，你换个法子钓钓我。”

张欣终于舍得抬起眼睛，瞪圆的眼恍惚间让王烈看到他当初清纯乖巧的影子，一时间粘稠的水声和粗重的呼吸和或浅或深的呻吟随着话筒传遍房间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