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记脾肾两亏便秘案一则】

周三经患友介绍，诊治一老人，素有柏金逊病，最近数周，苦患大便秘结，看过了一些医生，看其处方，乃是小柴胡汤、润肠丸、济川煎之合方加减。问诊之中，渠谓用力努责，每次只能出小量羊矢大便，解后汗出坐喘，小便亦难解出。面色淡白少华，脉来轻取浮滑而大，按之全空，舌上有浮浊之苔。余遂从《内经》“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立论，处以补中益气汤加枳壳、肉苁蓉、怀牛膝、补中气，益精润肠，复其升降。

黄蓍15 生晒参10 浙白朮15 当归10
炙甘草6 北升麻5 北柴胡6 江枳壳10
淡苁蓉10 怀牛膝15
煮好药后，候冷加入生蜜一匙。

不料，翌天致电来，谓昨日下午服药，今日清晨服药后，大便皆不能解，尿也拉不出，“屁也没放一下”。气急败坏，谓自己又病又穷，质问于余如何处理。

我问曰：请问小便今日如何？他说：今天只有两三次。我说：现在是中午一时，只有两三次不是正常吗？他说：都快一天了！总之就是语无伦次，不讲道理。

我说，你可以来让我把把脉，看看情况，你也可以自己决定，之后如何做。（之后便挂了线，实际上我已经不想看了）

周六竟然看到了他覆诊。谓三天以来，两日皆有大便，质转润，精神体力皆振。

这次轮到我反击了：是谁前天打来兴师问罪？好像是我搅的你病淹淹、活像罪人一样？我开三天的药，就是为了观察效果，有效没效，覆诊再议。你却吃了一剂就打电话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好没素质？他连忙低声说对不起。我就在上方加入火麻仁一味，加重白朮的量至18克，再开四帖给他。

做医生吧，尽了力就行，开不好的一定要反思，但也不要被患者欺负你。

按：这种浮浊之苔，需要用压舌板刮一下，若不是食物残渣，香洲认为是胃气已损，浊气不克运化之征，预后可能不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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