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离开我，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周六早上，因为调休，全国人民都得上班。我正在喝咖啡，接到我妈的电话，说他走了。一开始我没理解走的意思，说了两遍，我明白了过来。于是请假，开车回家。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我就站在棺材面前，看着又瘦又小的他。遗照拍得很好，胖胖的很富态，应该是中风前拍的。中风将近六年，把他折磨得不轻。也许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解脱。这三天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不少也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我看着大家的面孔，熟悉的不熟悉的，此刻间都相通了一种情感。逝者的葬礼，也是活人的聚会，提醒大家要去记住。我不觉得他离开了我，这两天开车的时候，脑海里会时不时冒出跟他交谈的碎片。我甚至会感到，下次回来还能见到他，见到他像没中风以前那样。看实事新闻，抽烟喝酒，用传统思想教育人。但不会了，我听到哭声，很多很多哭声，送别着人的最后一程，与自己的心结。此刻我坐在休息室里，盯着蓝底白字的电视屏幕。上面写有外公的名字，他正在火化。他的肉体即将消弥于这个世界，他的精神藏在我们的头颅里，会在某些重要时刻，通过我们的嘴巴散发出来。再见，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