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随机波动和《绿夜》的导演韩帅的采访，聊了一个我特别感兴趣的话题，即在关系里的语言的切换。

《绿夜》开篇有这样一个镜头，范冰冰饰演的金夏在感到冒犯的时候，下意识地用中文骂了句“傻逼”，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听得懂一些中文，也知道她在骂人。

在之后的片段里，如韩帅所说的那样，“当她们之间防备感比较强的时候，就会使用非母语沟通，表示我和你是一种官方的沟通，所以她们会选择使用韩语。而当对方想要侵入你的生活里，想要靠近你的时候，她就会主动地用你的母语讲话，表示一种侵略或者是一种靠近。这种防御和靠近就成为了两种语言转换的契机。”

采访的这段对话令我回想起尼采过去所说的，“母语是教育的起点”，当人进入防备或是极度亲密的状态里时，会下意识地使用母语进行表达。同样的，当一个人进入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时，语言就像是一扇半开合的门，你深入这片土地的过程，同时也是摸索语言的过程。

在一些时刻，语言表达的转换，同样意味着身份的选择。因为母语在一些时刻代表着禁忌，更蕴含着规训，所以在表达难以诉诸的情感与爱时，“사랑해”要比“我爱你”更容易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