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神卡女指兄弟盖饭】伊俄卡斯忒的情人(1)

发布时间 :2021-08-11

​​11岁生日那天,新来的妈妈送给我一本日记本。我跑去向卡穆炫耀,被他一拳打翻在地。

“傻瓜!她是个坏女人!”

卡穆恶狠狠瞪着眼睛,冲我挥了挥拳头,扬长而去。

我擦着鼻血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卡穆的书桌上放着一只崭新的SONI耳机。

卡穆是骗子!

我在日记本上写到。

他明明收到了最想要的礼物,还要说妈妈的坏话!卡穆是大坏蛋!

我又嗅到鼻腔里铁锈的余腥,狠狠抽了抽鼻子。

为什么卡穆能拿到他最喜欢的礼物呢?我想来想去。妈妈是不是不知道我最想要的礼物是新游戏机?

·第一部分

周末的积雪被草草铲到路边,路上尽是被汽车压紧实的泥路,混着半化的雪水冻成冰面,一步踩不稳就出溜到了堆满脏雪的明渠里摔个大屁墩儿。我拽着书包带子,低头盘算裤兜里那张C-的英文试卷要怎么开口。

卡穆迈着大步在前面走,昂首挺胸,哪怕我摔在冰上也不回头看一眼。

罗斯加登的木质门牌盖满了漂亮的白雪,那些破败的刻痕都不见了,我顺手团了一把,扔进灌木从里,在雪地里扒拉吃食的麻雀扑棱扑棱全飞起来。卡穆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心生一计,抓起雪往前紧跑两步,一把全灌进了卡穆衣领里。

卡穆嚎叫着跳起来,一把抓住没来得及跑开的我,狠狠推到雪松树上,我撞上松枝,又被弹回了地上,重重墩了一下,我扭着笨重的棉衣要爬起来,哗啦哗啦,雪松顶上堆着的积雪冷不丁全洒下来,盖了我满头满脸,卡穆又踹了两脚树干才肯罢休。

“卡穆!还我铅笔!”

报复失败,我呜哇呜哇地叫起来。

卡穆把手伸进裤兜里摸摸索索半天,终于掏出一个小东西,扔到我面前,头也不回的往家里去了。我捡起来一看,爸爸周五给我的新铅笔断得只剩个橡皮头了。

我呼哧呼哧地走进家门,脱下靴子,里面全湿透了,袜子冰冰凉凉黏在脚上,我可顾不上那么多了,拖着当啷在地上的书包,连蹦带跳地跑上楼梯,誓要在日记本上大记卡穆一笔。

一个威严又低沉的嗓音在楼梯下低吼。

“神威!”

我忍不住一个哆嗦,转过身子。

“你们又去哪里野了。”

父亲宽大的身形死死挡住了整个楼梯口,从我记事起就在的灰色西服被他庞大的身体撑得满满的,那双眼睛挤在灰白的短发和络腮胡中间,紧紧盯着我。他手里拎着卡穆的衣领。

我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他身旁,他长满褶皱的巨手推搡着我的肩膀,我一步就趔趄到客厅门口。父亲拽着卡穆,提溜到我身边,我们像两只小老鼠,站在沙发前,等待老爷发落。

“你们去哪里野了。”

我既听不出他的质问,也听不出怒吼,他只是用罗斯加登的爵士老爷不容反驳的陈述句释放他的威严。

“我们在路上摔了一跤,路太滑了。”卡穆不动声色。

“是吗。”

父亲默不作声,转身看着壁炉里熊熊的火焰。

客厅有着窒息的干燥,老旧的排风设备是上个世纪安装的,屋里氤氲着淡淡烟味与陈年木家具的死气。

猛然伸来一只肥厚横力的巨手,死死扣住卡穆的脖子,我要尖叫的那一声被恐惧卡在嗓子里,呜咽着在气管中发抖,死死低头盯着脚尖,听见嘭的一声,是哥哥摔在地毯那头的声音。

“你们身份的尊重呢——!”

那咆哮震得耳膜颤抖,它盘旋在整个房间:“你们的,罗斯加登的血统、高贵的尊严呢——?”

“在街上推搡……小混蛋……”那大手重重推着我肩膀,毫不留情地把我逼向墙角,我紧紧盯住脚尖。

我知道这后面的是什么,是尖锐的墙角,是蛮横强壮的手掌,是眼眶里打着圈圈的眼泪,落下后会换来更凶狠的两巴掌报复。

可接住我的不是那个贴着霉味墙纸的冰凉墙角,我的背贴上一个柔软而喷香的圆枕,缀满了娇嫩的绸缎。

“好了,老爷!”

一对胳膊揽过我的肩膀,双手交叠在我胸前,她单手把我藏在怀里,我贴上一种富弹性的软垫,即使包着繁琐而刺人的蕾丝也遮掩不了的美好。她另一手去扶卡穆,卡穆却扭着身子避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她那只悬空的手,歉意地再次收回到我的头顶,温柔的拍下融化的雪水。

父亲喘着粗气,终于背过身去,挥手叫我们走开。她嘱咐我们立刻去洗澡,好不耽误今晚的佳肴。

当微烫的温水从花洒头落在身上,我又一次回忆起那极为特殊的柔软,竭力想辨识出那份温度是否是独属于母亲这一角色的特权。

今天的晚餐吃得没滋没味。

父亲坐在上首,沉默着切割他那一份烤鸡,于是更无人开口,直到妈妈去端上一份自己做的水果饮料,父亲才终于谈了几句有关饭菜口味和生意情况的闲聊。我正要松一口气,父亲又开口叫我:

“神威,你期末的成绩单出了吗?”

我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父亲并没有听见。

“嗯?卡穆?你的呢?”

那不可动摇的声音持续地追问。

“丢了。”

我偷眼看见卡穆罕有地低着头,闷声闷气地答话。他明明除了艺术都拿了A。

“神威——”

“算数拿了B……”我不敢看那个巍峨的身影,“英文,英文……C-……”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自己都听不清。

金属餐具“叮”的一声摔在磁盘上,盘桓着刺耳的振鸣。

“C!好得很——”他吼叫着。

“好啦!小伙子们都吃饱啦!”妈妈从椅子上跳起来,跑来拉起我们,推着拥着走出餐厅,身后父亲大叫大嚷着,瓷器掉在地上,叮叮啪啪稀碎一片。

“给我回来——C!这就是罗斯加登的小少爷们!”

她眨着亮晶晶的黑眼珠,把我们赶回楼上卧室里。

半个晚上我都对着摊开的英文课本发呆,忽然有一阵温柔的叩门,妈妈端着一片巧克力蛋糕走进来。

“是不是饿肚子了,小王子?”她笑着过来抱我一下,我嗅到绵软的花香,然后是喷着黑巧克力香气的蛋糕,她平坦光洁的额头抵着我的头顶,“快去洗手!”

她是童话里那种顶漂亮的女巫,美妙嗓音无论说什么都叫我想继续听下去。

洗完手跑回桌子前坐下,妈妈倚在沙发上,右手搭着扶手,把那张只属于母亲的温柔的的面孔支在手背上,她浑身洋溢的年轻而活力的优雅气质,同这间百年旧屋的装潢格格不入。

她惬意地倚在那张堆满我脏兮兮外套的沙发上,我心里膨胀起一种喧腾的意气,用巧克力蛋糕填满嘴巴。

盘子上最后一粒蛋糕碎屑都被我蘸起来吃掉。

“神威。”她用极轻的声音说话,“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写英文作业。”

“我会好好学的。”我撇撇嘴。她像对坏小孩似的对我。

她微笑点头,起身端走盘子。“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卡穆是不是不喜欢吃巧克力?”

才不是呢。我想。那家伙什么都爱吃,大饭桶。

不对。

我看着妈妈波光粼粼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的疑惑和担忧,我猜到了,她一定是从卡穆的房间来的,卡穆把她赶走了,还有巧克力蛋糕一起。

“卡穆讨厌吃零食。”

鬼使神差间,我竟然说了谎。

“原来如此。”

她道完晚安,慢慢把房门带上。

“妈妈!”我叫住她。

“我想和你一起写英文作业。”

那张优美的面孔上又重新挂起快乐的笑脸,叮嘱我睡前刷牙。

我听着她离开房间,脚步声没在走廊徘徊,立刻下楼了,旋即掏出日记本重重写道:

卡穆老是欺负我,以后让妈妈再也不给你拿点心!

圣诞节假期结束以后,每天放学后的两个小时我都可以心安理得地霸占在妈妈房间里写那份好像总也写不完英文作业,她有时念书,有时批改文章,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蛋糕陪着我。

期末考试,我得意洋洋地填满了英文考卷,拿到A的成绩单时,忽然意识到,如果考得好了,妈妈是不是就再也不陪我写英文作业了?

成绩单叫父亲很高兴,肥胖的身体陷在客厅那座老沙发里,扯着嗓子宣布这个夏天我们将有一场小小的旅行。

父亲兴奋地向妈妈大声赞美时,我偷眼看卡穆,他今年又搞丢了成绩单。卡穆低着头一言不发,表情还是那样凶恶,发现我在看他,恶狠狠瞪着我,比了个口型: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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