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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上海的活动平安无事地结束了,接下来的我需要为自己日前闯出来的祸做个了结。也兼作一次对自己软弱的暂时告别。
嗯,只要问一下相关人士就能明白,我现在的工作量一直处在一个相当繁重的状态。这完全归因于《主播女孩》的人气。通常情况下,监修、企划这些工作本应该由复数人员来进行,但因本作是独立性质极强的作品,除了作为原作者的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担保作品的文本、角色性与世界观的监修。
因此,周围的人们虽然内心过意不去,但还是只能把工作抛给我。制作人对此虽然一直感到抱歉,但因为企划以及活动组织——结构上来说必然地——不可能只让我一个人来做,所以他也很兴奋。他开心的话我也不能拒绝他,我自己也希望尽可能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因为这就是独立游戏的意义嘛。
但即便如此,物理意义上我的工作量仍然过于繁重。一次又一次会议之后,我的内心开始崩溃,如果接下来身体的某处再出问题的话,自己的精神大概无法恢复了,如此确信着的我开始去健身房锻炼。抱着不想垮掉的念头死命撑着,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能背着100kg的杠铃做深蹲了,结果上来说比普通人多了点肌肉,不过这个故事我们就日后再说吧。(因为炫耀一下可以给我带来一些动力,所以还是贴上来了,请原谅)
虽然我明白谁都没有错,但是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真的会死掉,带着半分抗议的意味,我拒绝了参加中国活动的邀请,然而在最后一刻前,依旧希望我能在上海登台的制作人还是把我从家里拖了出来。虽然已经把门铃设成无人在家了,但想到自己初中逃学时,老师曾经不辞辛苦地带着邻班的同学来到家里接我,心酸让我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门。而且我也没法再承受那种罪恶感了。
之后便是一直保持着睡眠不足的状态前往机场,伴随着机舱内的轰隆声,长时间高密度的人群浸泡终于让我的脑浆到达了极限。如果一个人飞机上只吃了比平时剂量多了些的精神药物,大脑变得模糊应该可以被原谅吧。着陆后,被强制带过来的我因为行李只有一个背包,所以很快就过了安检。在和STAFF们拉开距离的一瞬间,我无意识地逃走了。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基本上都不记得了。
那时,自己的大脑被“大人们只是为了谋利而在利用自己”的想法支配着。现在唯一能回想起的,是那时倏然间闪过的、偶像玛丽莲·曼森的名言:“不存在的上帝不能将我奴役”。
回到话题上。因为制作人之前说下飞机以后会把现金和SIM给我,所以我就什么东西都没带。不知道为什么我的Ymobile也没法开漫游。也就是说我一直连不上网,只能迷迷糊糊地走着,没法和大家汇合。有个大叔说可以载我一程,但我怎么看他都是想敲我一笔,我跟他说了无数次“我真的没钱”,跟他确认过后,他还是让我上了车。半路上,大叔问我“那你能给多少啊?”,给大叔看了我的钱包确实一个子儿都没以后,我就被丢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明明我都说了一块钱都没有了!因为感觉很抱歉,所以还是把包里的戒指给了他。卖掉的话,姑且还是能拿个一万日元的吧,作为车费来说应该够了。所以我都说了那么多次No Money了!
在那之后,依旧断网的我跋山涉水了六、七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宾馆。在宾馆重归寂静的我,总算能从此生未有过的不安中挣脱出来了。在那瞬间,我忍不住大声叫喊了出来。能那么大声地喊出来,大概是出生以来的第一次。STAFF说我的失踪报告上了中国SNS的热搜,他们担心话题这样发展下去可能会影响第二天的活动,对外就说我只是单纯的迷路而已,表面上地把话题收在了娱乐的范畴内,也算是成了第二天粉丝们津津乐道的梗。活动本身进行的很顺利。这是托了大家的福。谢谢。谢谢……!(汉字)
对于这场风波,制作人最后对我说“我不是不能了解你的心情,真逃了也算松口气”。那个人也不过只是被成年人的事情与社会所裹挟着而已,如果真是想折磨我的话,也不会被追求自由与摇滚精神的《主播女孩》与新作所吸引,为作品筹集如此多的金钱与优秀的人才了。大家都是怪人,不过说到底集团创作这种作品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说到底,回国了以后还是每天泡在工作里。昨天也好今天也好明天也好。上海的交流与观光对我而言毫无疑问是正向的经验,7小时逃亡中内心的纠葛也一定会化作我创作的素材。非常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对我的批评与纠责是理所应当的,但我能做的也只有道歉而已。对不起!
身处这样一种情况下,我执笔新作的文本时自是思如泉涌,而每次上交时相关人员也很高兴的样子。所以,他们也就对在日记里斤斤计较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虽然我的所作所为一直都不像话。大家的期待与压力当然促进了我的成长。直到2、3年后能交出让各位满意的答卷为止,我会竭尽全力。周围的成年人们,尤其是制作人,得让他干比《直播女孩》时期更多的活儿,还有筹集更多的金钱和人才。因为我已经发誓会朝着那里全力以赴了,请大家唯独相信我这一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