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角色死亡,非he预警
○三观不正,请勿效仿,架空世界,不映射现实中任何一个国家
○Moss人形预警,天才计算机学生×高级工程师,年下,年龄差较大。人设灵感来源于@A姬饱和溶液,感谢太太授权
○第三人称叙事
○全文8k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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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和石市老人在发现流浪公园发现一具人类尸骨,经基因库比对,这正是7年前销声匿迹的连环杀人犯,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尘封数年的档案重新被揭开。
我是一名入职不久的刑警,十分荣幸被组织安排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我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
刚拿到资料时我非常震惊,居然有这么变态的人,他都想为除掉杀人犯的那位喝彩了,可这次的任务是抓到他,希望他能有足够的证据为自己辩护,判正当防卫还是有可能的。既然这人是个罪犯,那么被仇杀的概率是最高的,我马上将范围划在被害人家属。
杀人犯的代号是:收藏家,因为他总喜欢将人杀害后拿走自己认为最漂亮的器官。一共6位被害人,被拿走的器官分别为双手、眼球、乳首、小腿、蝴蝶骨、心脏。
心脏?其他5个器官都是客观上能被凶手看见的部位,内脏为什么会被取走?他好像还是最后一个被害的,名字是——刘培强。
我决定先从这个人的家属入手。
在调取刘培强的资料时发现他的社会关系意外地简单,年幼时失去双亲,由父亲的战友抚养长大,从大学毕业后工作顺利,没过几年就升到高级工程师,遇害时36岁,婚姻状态是单身。可惜了这位高素质人才,我在心里为他默哀了几秒。又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还是先去和他的师父张鹏谈谈吧。
案件时隔多年,我已有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但张鹏并没有拒绝,把我请到了他的家中。张鹏比实际看起来更老些,头发完全花白了,也难怪,毕竟亲手抚养长大的亲人去世,肯定会憔悴的。
“唐突打扰请勿见怪,想必您也听说了收藏家在流浪公园被杀害的事,我们怀疑是被害人的家属寻仇,请您回忆一下刘培强先生生前有没有亲密的朋友或有充分作案动机的人?”
张鹏牵了牵嘴角,对这个话题展现出疲惫与无可奈何的神态“一看你的经验就不丰富,问得这么直接。关于培强的事你可以去翻五年前的笔录,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他的朋友我并不清楚,据我所知他也没有女朋友,我倒是想让他赶紧找一个,可惜他总是太倔,尤其是最后的几年,每次跟他提这种话题准炸毛,铁了心要一个人过。”
“好吧。”张鹏看起来不像是容易冲动的那种人,他是老兵暂且不提,对待问询也很自然,张鹏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我这样判断到。“按照流程,需要您再复述一遍刘培强遇害前几年的动态。”
“他毕业以后在国营电力公司工作,他的朋友很多,但能真正交心的很少,33岁那年被调离到国家科研项目组做特聘讲师,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留在那当工程师了。我退伍后也被安排在电力公司工作,培强转到项目组我们就鲜少见面了,这中间几年的状况我并不了解。我还要声明一点,这是我最后讲述有关案件的事了,下次再来别怪我给你吃闭门羹。”老兵的声音突然沉下去,给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压迫感。
“谢谢您的配合。”我明白这是触到张鹏的底线了,终止录音后就起身返回。
刘培强这边的线索断了,我不得不转而调查其他被害者,可十二天过后,一无所获。我烦躁地一遍遍翻着七年前的资料,停滞不前的进展让我非常焦虑。我已经把案件烂熟于心,直觉告诉我刘培强是特殊的,像是艺术构图中的留白,让人很难不去猜想他的“妙处”。
“国营电力公司已经去过了,只剩科研项目组。”我深呼出一口气,“来吧。”
刘培强所在的国家科研项目组早就解散了,但组内人员还是可以找到的。说到这个项目组,当年里边可有不少风云人物,最受关注的是一对父子。父亲马兆,最年轻的院士,在人工智能领域他称二没人敢称一的顶尖,养子Moss,千年一遇的天才,15岁考上A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后又破格加入国家科研项目组,而且是第一个有突破性进展的人。
天才10年过后已经被吹成神话了,马兆的地位甚至开始让位于他,要知道MOSS今年才25岁!读完这些人的简介后我觉得自己像是来人间凑数的,但任务还是要完成,于是我立刻动身去拜访马兆一家。
进到马兆家中后我简直怀疑是不是走错了,与其说是平时吃饭睡觉的家,这里更像办公室。
“Moss先生不在家吗?”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哪有25岁还和父母住一起的人,这问题真是蠢透了。
“他十年前就搬走了,这几年我们除了工作没有联系。”
“哦,哦......”我暗自对两人的关系感到惊讶,还以为天才父子会惺惺相惜呢。“这是我的证件,请您配合——”
马兆只扫了一眼,抢在我说完之前淡淡开口:“我和刘培强先生曾是同事,他在项目组担任硬件设计,在工作中表现优秀,对他的悲剧我深表遗憾,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您是怎么知道我要问刘培强的?”
“太明显了。”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心里悲痛地意识到马兆这条路也堵死了,没人告诉我院士这么恐怖的啊。
最后一条路,只能将成败寄托在Moss身上了。
Moss居住在相当漂亮的一栋双层公寓里,和马兆相比Moss的家反而更有生活气息。我刚踏进院子就被门前的黑毛猎犬吸引住了,刚好身上带着车上没啃完的鸡腿,我直接拿出来扔到狗的身前,那条黑狗却不为所动,依然戒备地看着我,幸好主人及时开了门。
忘了提,Moss被全民崇拜的原因除了智商,还有科学家中压倒性的颜值。他的皮肤很白,如果不是看他对阳光并不排斥,真要怀疑是白化病的程度,银发稍长,被他轻轻扎在脑后。他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柔和,无微不至地待客之道简直让我几乎如沐春风,终究还是要说的,于是我鼓起勇气向Moss询问刘培强。
“刘培强先生来的那一年,我们相见恨晚,那是我还只有15岁,算是忘年交吧。”他答到,语气更温柔了些,“这件事曾对我造成很大打击,但我已经走出来了,警察同志,我不理解您为什么会怀疑项目组的人,我们与刘培强关系再好也不会做违法的事。
我能确定Mosss眼里的悲伤是真实的,可夹杂在悲伤和怀念中还有别的情绪,我辨认不出。
“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您的配合。”
“应该的,后续如果能帮上忙我很愿意配合您。”
我最后扫视了Moss的房间,看到厨房成对的餐具,又有些疑惑但没多问,走出大门时那条黑色猎犬一直注视着我到车子驶离公寓前的小路。
这次走访总体来说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古怪的直觉再次占据脑海,Moss和刘培强给我的感觉太相似了。刘培强在受害者里格格不入,而Moss则是散发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气质,很难说出这种直觉的缘由,一切像散落的拼图,只差最关键的一块便能俯瞰全貌。
我查到Moss的婚姻状况是单身独居,那么成对的生活用品又如何解释?肯定有什么信息被我忽视了。
我也曾自我怀疑过,也许他只是坏事做尽被被野兽逮到,也许只是意外从高处摔下,亦或做了太多亏心事干脆自尽以得安宁。这些看似合理的理由让我夜不能寐,我决定花更多时间吃透案子。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法医的鉴定报告姗姗来迟。
收藏家的颅骨、胸椎、指节、股骨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生前很有可能受过虐待,而且颅骨骨片的碎裂形态像犬类动物的撕咬伤。尸体因7年的腐化无法得到完整鉴定,这些信息是法医能给出的最大助力了。我重新振作起来,试着整合线索。碎片像散落的珍珠,无从串连,差一根隐形的绳。去哪里找这根绳呢?
我裹上大衣向刘培强生前的住所出发,那里不再住人,落了厚厚的灰尘。我翻开抽屉的同时捂住口鼻,不意外地除了一堆看不懂的笔记什么也没发现。嗯?还有一本日志?我犹豫半刻干脆坐下慢慢看,我只是为了查案才动您隐私的,真是对不住了哦。
网络发达的时代很少有人用纸笔写日记了,就算有也是零星地写两天,可刘培强不同,他的日志记录了从入职以来所有的工作心得和感悟,我顿时对这位高级工程师肃然起敬。刘培强的记录频率稳定在1到2周左右,却在进入项目组后陡然降低,甚至最后一年只写过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2055年1月18日]没想到快过放假的时候还被调了岗位,这的氛围相比之前的单位更严肃些,任务也更重了,不过新认识了个有趣的小朋友,真是个惊喜。
[2055年2月23日]在国家级项目组果然能学到很多,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也要扎实自己的基础知识了,作为组内为数不多的硬件工程师我可不能露怯啊。
[2056年4月15日]事情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希望他自己能想明白,没能给他对的引导,我也有责任。
[2057年12月1日]最近没法全身心投入工作造成了严重失误,幸好设备都没有出现损坏,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所作所为开始对我产生影响。天呐,我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个噩梦......或者停留在美梦也是可以的。
[2058年4月11日]明天他就成年了,我能再逃避下去。
“‘他’是谁?”我迅速回想着所有人的年龄,只有Moss能对得上。也许是巧合呢?我下意识为银发天才做了辩护,连自己都被这种偏袒吓了一跳。日志里的用词模糊,语气暧昧,人称代词指的是男性,可是,在这个国家同性恋是犯法的啊......
当然这些还只能停留在猜测,我无法为日志中的情感下结论,但能肯定的是这个“他”与刘培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我将笔记本装进证物袋边思考着便边走楼梯下楼,在二楼拐角处刚好遇到了这栋楼的房东,那是位年纪很大的爷爷,穿着麻布衫一脸祥和的样子。
“您好,请问您是七年前603住户的房东吗?”
“嗯是啊,你是来打听刘培强的吧,那个小伙子真可惜啊,他还经常来喝我煲的汤呢。”房东不等我问边涛涛不绝地说起来,“这么帅的小伙竟然一个伴都没有,唉,年纪轻轻就惹来横祸啊。这老天爷怎么总挑善良的人走呢?我记得清清楚楚,57年他还收养一只流浪的黑狗,杆儿瘦的小狗竟然被他救活了,有爱心呐。”
“黑狗?什么样的黑狗?!”我突然激动起来的语气让房东猝不及防,本来是来聊天的,这么一问反而记不清楚了。
“年头太久我也忘了,就记得好像是个挺大的狼狗呢!”
透明的线在我的脑中一个接一个穿起所有珍珠。
“他总是太倔,尤其是最后的几年......铁了心要一个人过”
“太明显了”马兆戳穿我时,我的上一句是什么来着?
“Moss先生不在家吗?”
尸体受过虐待,犬类撕咬伤,被刘培强和Moss共同抚养过的黑色猎犬
“明天他就成年了。”“忘年交”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银发的天才科学家,一切如此顺理成章,而我居然现在才发现。如果Moss真的对刘培强有特殊的感情,他应该明白在国家我们同性恋是犯法的!血液无法抑制地冲撞着全身的血管,心底的怀疑野草般疯长,立刻驱车返回Moss的住宅。
等我再次到达Moss住所时,他看起来像等候多时了,而我是姗姗来迟的客人,受邀揭示这场不为人知的秘辛。
他穿着一身白色工作服,正在餐桌上认真摆放餐具我不明白他在自己家里穿工作服的用意是什么,也没有问,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Moss,上次谈话时关于您和刘培强的关系,您是否有所保留?”
“刚从培强家里赶来的吧,先坐。”Moss拉开餐桌旁的一只椅子。餐桌是个长方形宴会桌,两人用餐时应分别坐在两边最合适,餐盘和餐具也是按照两人份摆的,但Moss偏偏拉开了中间的椅子,看来他并不想请我吃饭。
接下来的谈话涉及到案件的保密内容,我坐下之后自然地问了一句:“是不是还有人要来?”
“没有,他不会来的。”
我按捺住质问的冲动,在他拉开的第三个椅子上坐下。
“怎么描述我们两个的关系都不太恰当,因为自始至终兜没发生什么,如果我一厢情愿的挽留也作数的话,那我也算拥有过短暂的爱。”我听到他这样开口,他的神态一片空白,坐在长桌的主座,眼神望向桌子的另一边,可对面什么都没有。
Moss的生活在遇到刘培强之前相当乏味,他有意识时就知道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不同寻常的发色和瞳色总是让其他孩子远远躲开,他像完全不在乎一样,寡言少语,福利院的工作者几度怀疑他是个自闭症患者。被马兆领养完全是个偶然,那天他在树荫下读报纸,头条就是马兆院士发表的一篇人工智能在软件与硬件制造结合的论文在学术界引起轰动。对Moss来说,他不期待能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会有适合抚养他的对象,他的生活环境需要自己来挑选。
Moss对人工智能方面的天赋极高,构建模型像操纵左右手般简单,很快掌握了软件的模拟。他在某天晚上偷了志愿者的门禁卡用福利院的电脑直接连接马兆办公室的传真机,第二天早上,马兆将看到一个10岁待领养儿童对他论文的全方位解读和纠错。
次日上午Moss就被马兆接走了,过程简略得有些草率了,院长在办理手续时还想提一嘴小孩的心理问题,马兆听过后依然无动于衷,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自闭症儿童被国家院士救助的温馨故事,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价值和对方的意图。
15岁的Moss在基础知识不逊于他的监护人后直接破格加入了国家级“次时代”人工智能的研究组。马兆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费尽心机探索人工智能的目的,但他对此闭口不言。
动乱始于2055年初一位高级工程师的讲座。
安排刘培强在研究院宣讲的目的原本是为组内的软件呆子打开思路,却阴差阳错与Moss相谈甚欢。马兆在做Moss监护人的这5年间从没遇过这种情况,于是他在询问过刘培强的意愿后将他留在组内,也许这个人能成为撬开Moss嘴的最好扳手。
刘培强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如同长辈般对Moss的接近展现出理解和宽容,只当做是青春期的孩子需要人作陪,殊不知黏连的蛛丝缓慢缠绕在他颈间,在他和青年的每次接触时一寸寸绞紧,静待猎人收网。
对Moss来说刘培强的出现同样是个意外,他黑白的、单线程的人生突然生出了彩色的分支,他将童年缺失的亲情、未曾得到的友情、尚未知晓的爱情一股脑地套在刘培强身上。每次与他相处,自己缥缈的灵魂便不再无处安放。超忆症让他从羊水里就知道自己应往何处去,这个躯体不是他的全貌,他本该是无形无尽的生命。如果说Moss适合在人类社会作为幽灵存在,那么刘培强就是最适合血肉之身的存在,上帝为他创造的每样器官都能完美地诠释他纯美的人格,他不是油漆般侵略性的惨白,而是能遮盖一切污垢的纯白。
让我染上你的颜色吧,亲爱的天使,这样我就不再是透明的鬼魂。
“Moss。”
“嗯?”Moss听到刘培强的呢喃,放下了手里的实验报告。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在想为什么你要起个不像本国人的名字?”刘培强尽量委婉地道出疑惑,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
“Moss翻译过来是小苔藓,如果您觉得可爱,就把它当做是为了遇见您而诞生的吧。”
高级机械工程师被未成年小孩撩到脸红可不光彩,刘培强轻咳一声,下意识跟了句:“名字是死物,赋予它含义的灵魂才是可爱的。”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假是因为他当时只考虑到赢回面子,真是因为经过这几年的相互了解,他确实觉得Moss拥有可爱的灵魂。Moss听后沉默了很长时间,正当刘培强想看看小孩是不是被他的出招击溃时,Moss突然转头与他对视。
“谢谢。”他说,声音很轻,接着露出了认识他这么久后的最真实的笑容。
刘培强很愿意维持这段相差18岁的友谊,可惜这个在Moss18周岁成人礼时被无情打碎。
Moss对他表白了。
同性婚姻在这个国家并不合法,况且他从来没有对Moss抱有朋友以外的其他幻想,只是对晚辈的爱护罢了,再进一步会怎么样?这种可能他不允许自己继续想下去,因为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并不排斥。
Moss在他拒绝后强硬地按住他的手腕,瓷白的脸贴近耳边,呼出空气令刘培强的耳朵泛起痒意:“您平时的心跳在每分60-75次左右,现在的速度是每分102,呼吸加快,瞳孔放大,您还要骗自己吗?”
刘培强的心脏响起警报,对此时此刻的距离感到危险,他推开Moss从椅子上起身,看着餐桌上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感到十足的讽刺。原来自己这几年自作多情地以为帮助了一个迷茫的孩子,其实反而让他误入歧途,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一直默许着Moss的每一次试探和僭越,底线为他擦了又擦,最终共同沉沦至此。
他逃走了,刘培强急需可以喘息的空间,他跑到附近公园的森林里,想借着月色理清思路。在经过院子时,他收养的猎犬不停向他吠叫,刘培强感到奇怪,它对主人衷心,从不无缘无故吵人。他回头望了一眼,没有停留。
心情烦躁,脚步无意识地向深处延伸,血的气味渗入嗅觉细胞,是大量的鲜血。刘培强立即警惕起来,果不其然看到不远处正有人趴在地上,身形像女性,后背被鲜血模糊成一片,再仔细看下去,她的蝴蝶骨被暴力割下,惨不忍睹。血流一股股冒出,心脏在跳,这个人还活着!换成其他人,肯定是要躲得越远越好,偏偏这个人是刘培强,他害怕了也不会躲,一心想挽救生命。刘培强先报了警,又脱下衣服试图止血,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重伤的女生吸引,忽略了身后的响动。当他察觉头顶的阴影时,气管已被利器割断,喉咙无法发声只能涌出血液,刘培强忽然感受到一种铺天盖地的歉意,他好像把刚刚表白自己的小孩晾在家里了。
是的,他们的家,Moss为了和他住在一起用自己的工资合租了地段最好的公寓,Moss喜欢在他做晚饭时编写程序,这三年的生活像美梦一样,还来不及对他说谢谢。
“给我看。”Moss认领完尸体后异常平静,没有痛哭和干呕,没有任何戏剧化的台词,Moss表现出的是令人心慌的平静。
“刘培强的伤口一击致命,脏器是死亡后被挖出的,他生前没受过折磨。”马兆手里的U盘拷贝了刘培强遇害路段的监控,他已经看过一遍,但不确定Moss看过后会有什么反应,当初是他让刘培强留下来的,发生这种事自己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给我看。”Moss再次开口。
尽管刘培强报了警,警察赶到后也没能救下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凶手代号叫“收藏家”,反侦察经验丰富,这次他又带回了两件藏品。虽然他努力将第二具尸体伪装成狩猎目标,依然能通过手法比对出刘培强是突然闯入的。确实是他的作风,Moss神游着,永远都为别人着想,永远不给自己留退路。
“抓到了吗?”
“没有。”
“好。”
录像很短,不久就能播完,可Moss从黎明看到深夜。
Moss收留了刘培强的猎犬,这条狗格外有灵性,知道主人遭遇不测后已经绝食3天了,再这么下去肯定撑不住。第四天它的新主人为它带来了特别的“食物”,一位陌生的客人,带着腥甜的香气,这很难拒绝,尤其是当它辨认出香气来源于杀害了它主人的凶手时。
“果然是你!”我再也无法克制颤抖,指着Moss大声宣布自己的胜利,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我贯彻了正义!
“是我,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证据都被销毁,您没办法证实我说的话。”Moss从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神色轻松自如甚至有拿起刀叉吃饭的架势。我感到无比屈辱和愤怒,抬手摸向腰间的手铐,不料被黑犬一口夺走,我其实是怕狗的,那畜生的犬牙让我两腿发软。
“你也太小看警察了,我早在口袋里放了录音笔,你的罪行已全部被记录!”
“是吗,您的录音笔好像忘记充电了吧。”Moss摆弄着盘子里的蓝莓,依然没有抬头的意思。
我拿出早早放在内兜里的录音笔,手心泌出汗液。无论怎样调试,我的录音笔都无法开启,它躺在我的手里,比板砖更加无用。
“我明明做了充足的准备,你是怎么做到的。”
“警官今天太累了,别在意我的胡言乱语,如果没有其他事要办,请离开我的私人公寓。”
“你以为你可以逍遥法外吗?我抓不住你,还会有别人来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我和所有的年轻警察一样怀揣除暴安良的梦想,相信所有的恶定能被铲除,所以我气势不减,每句完话就让自己的头抬得更高。
Moss终于肯与小警察对视,“他们不会让你继续查的,这个案件已经拖了太久,重新拿出来除了为你们队里增加业绩不会有任何作用,要不然为什么会选择你这样无能的警察来调查,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终于受到重视想借机让别人刮目相看吧?”
尽管我从骨子里对他说的每句话感到抗拒,但不得不承认,他口中的才是现实。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Moss的家,刚开始对案件的激情一去不复返,或许我的勇气永远不会回来了。
刘培强遇害7天后,Moss曾向马兆提出重新回归研究组的请求,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马兆严厉回绝了他。Moss的研究内容是将人的意识融入AI,他为自己的灵魂选择了最合适的载体,一旦实验成功,Moss将成为无法掌控的幽灵。刘培强确实成为了马兆了解Moss的突破口,但他也间接促成了实验的成功。“收藏家”抢夺了别致的肉体,Moss囚困了他罪孽的意识,可惜,再多的收藏也比不上那抹纯粹到透明的白。
“我终于学会如何描绘你的心灵,在无尽遥远的将来,我们会再次相见的。”
结案二十八天后,天才人工智能专家Moss因心力衰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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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搞了这种抽象玩意儿真是抱歉,越写离原本的设定越远,不知道有没有糟蹋太太的人设😢